一到乱葬岗,杜渔立马下车,并让小刘将车里面的药箱拿出来,他们两个先到了乱葬岗,与他们一同来的六人,还在后头!
杜渔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这么多麻袋,该是多少条生命啊!小刘年轻力壮,动作也利锁,眼神比杜渔要好一些!
小刘见到有一个麻袋是开的,里面的孩子还有呼吸,他惊喜道:“杜大叔,这孩子还活着!”
杜渔赶忙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麻袋移开,那孩子还有些意识,他以为是恶人又找上门来了,当麻袋移开,他便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杜渔见他害怕,便安抚道:“别怕孩子!你得救了,我会治好你的!”
这孩子体弱,没有多少血色!杜渔骨子里就是个极善的人,见着这般小的孩子遭罪,他心中也不好受!
一旁的小刘眼睛湿露,不忍去看那麻袋中的尸首,这时那六人也到了,几人用手刨了一个大坑,不顾手指上的疼痛感,将这些尸体都埋葬了,所谓入土为安,他们怕还有什么遗漏,便又将乱葬岗逛了一圈……
在乱葬岗深处,一望无尽的麻袋就在那里,看不见边际,这六人没有勇气过去瞧上一眼,他们本就是名山寺所行恶事时,被瞿九救下的幸存者,这世上的大悲大苦,他们经历过,可如今瞧见这景象,几人迟疑了,不愿去看这麻袋里的东西!
为首的那人喃喃道:“到底是怎样的兽心病狂,才会干出这些的事来,若是这样的人还能稳坐在国公的位置上,那这临渊便真的没救了!”
另一人附和道:“所以,我们为了让临渊变的更好,才会加入暗墨阁的!那位公主必不会让我等失望!”
为首的那人叹道:“我们先同杜大叔回去吧!再多带些人来,将这些可怜人都葬了吧!”
几人不谋而合,返回了杜大叔的马车旁!此时杜大叔已经为那个幸存的孩子包扎好了,并上了药,无名大夫的药可以为这孩子续上几天,至于有没有救,得让无名大夫亲眼看了才知道!
杜渔见这六人一回来,都垂头丧气的,便问道:“怎么了,一个个都这副模样!”
为首那人叹道:“那边还有许多同这些孩子一样的麻袋!”
杜渔闻言一怔,惊吓到连嘴巴都忘了合上,他微微叹道:“想做什么就去吧!小心些莫要让临渊城里的放人发现!”
那六人点头,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杜渔心中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临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杜渔算了算,这一切的改变都在安临十七年与熙宁元年之间,自先帝驾崩后,临渊的子民,便无人在护了!
杜渔咬着牙,狠狠道:“临渊帝贺恒,是个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姓贺,就配坐上这位子吗?连这般罄竹难书的臣子,都还留着呢?”
这些话说出来,杜渔心中便舒坦多了!他瞧了一眼躺在马车中的孩子,轻声向前面驾车的小刘说道:“将马车再驾慢一些吧!我怕这孩子受不住颠簸,若是伤口又裂开,便不妙了!”
“我知道了,杜大叔!”小刘放下马鞭,让这马缓慢的走着,便是方才离开的六人再带着一群人返回,他们也还未到家。
发现这一切的只有李故来与贺子渊两人,方才瞿九离开忠国公府,李故来便一直跟在后头,他也见到了瞿九的小动作!因为担忧那幸存的孩子,他便寻来贺子渊帮忙,他们俩到达乱葬岗时,便见了前方的这一幕,暗墨阁的人在乱葬岗挖了许多坑,让妄死的人入土为安!
不远处的人在忙碍着,而李故来与贺子渊躲在暗处,两人心情沉重,谁也未曾想过,临渊的忠国公会是个魔鬼!
贺子渊见李故来脸色不对,轻声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李齐犯下的事,与你无关!”
李故来淡然一笑道:“我为何会有这种父亲,你说,我若早就发现就好了,我本可以阻止他,也可以保护这些孩子的!”
李故来的眼中写满了自责,他瞧着远处不停挖土的人群,叹道:“若是临渊多一些像他们这般善良的人就好了!”
贺子渊紧握拳头,坚定着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故来,你再等等,我会让你看到临渊的毒瘤被一个个拔掉,临渊的子民安居乐业,真正的国泰民安,渗不得一丝的假!”
李故来释然一笑,说道:“我会等的!咳咳!”李故来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贺子渊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病是装的吗?我怎么越看越像真的?”
李故来浑不在意道:“许是上天知道我是这人的儿子,先报应在我头上了吧!”
贺子渊叹道:“我说过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别将过错都牵引在自己身上!”
李故来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夜晚的乱葬岗真冷!”
两人原路返回,在路过忠国公府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时,他们听到了什么动静,只见烟妃的亲弟弟何广洋又开始为祸临渊了!
他这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贺子渊最不喜见到这种浪荡子,也不知他绑了谁家姑娘!何广洋正解着衣物,一旁的女子无助的很,可被麻绳绑着,她动弹不得,嘴里又塞了布条,她无法求救!
……
她本以为自己逃不掉了,心如死灰,所幸有人来救她,李故来与贺子渊对视一眼,见这何广洋没有带随从,许是被他支开了吧!
贺子渊不动声色的靠近何广洋,狠狠的给了他一脚,何广洋吃了痛,刚想破口大骂,转头却见到踢他的那人,是比他还臭名远昭的小王爷,他脸上便堆着了笑,奉承道:“这不是小王爷吗?怎么您也对这姑娘有兴趣?”
贺子渊嘴角抽了抽,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将纨绔演的那么像,你看如今洗不掉了吧!
贺子渊将计就计道:“把她让给我吧,你识相点就快些离开,否则安平王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何广洋闻言,虽有些不甘的看了那姑娘,却还是走了,他虽然一直很傲,但在小王爷的名声前,他算不了什么,再说他的护卫与安平王府的护卫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何广洋一走,又来了一个小王爷,坐在地上的莞茗县主,只叹自己命苦……
她恶狠狠的看向贺子渊,用眼神让他不敢靠近,贺子渊本想为莞茗县主松绑的,但她这般瞧着他,仿佛他会和何广洋一样似的,这两人没有动作,李故来无奈现身!
当李故来出现时,莞茗县主恢复了平静,李故来替她解开绳子,温声道:“你莫要怕他,子渊没有做过恶,世人对他多有误解!”
莞茗县主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自李故来踏着月光而来,她便也不怕了……
贺子渊淡淡问道:“你为何会在此处?宣平王好歹是个王爷,怎么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父亲,莞茗县主反驳道:“才不是呢?我是被人打昏了掳过来的,我父王又不知道!”
贺子渊与李故来闻言皆叹,看来有人要利用莞茗县主对付烟妃了,这何广洋落下入了别人的圈套,怕是还不明白吧!
莞茗县主一想到方才的事,就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所幸李故来救下了她,莞茗县主满脸感激的看向李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