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这层楼的值班护士去卫生间时,将挂在墙壁上的白大褂套在身上,再戴上一次性医用口罩做好伪装。
等了半个多钟头,程一诺终于从病房走了出来。
她临走前还对着病房内挥了挥手,脸上挂着一丝纯净的微笑。
任何一个孩子对待疼爱自己的父亲时,都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吧?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过。
因为,我从出生一直到现在,就从未感受过父爱。
唯一疼过我的男人,只有秦臻。
他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我缓缓朝病房走了过去,门口站着的黑衣人警惕看着我,却没有伸手拦住。
医生和护士隔一阵子就会例行查房,他们是知道的。
“嘭”
我将门轻轻关上之后,一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床上那个苍老的老人。
“咳咳……”
身后传来两声饱经风霜的干咳,我有些迟疑地转过身,看到程古骅正疑惑地看着我。
“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程古骅没有认出我,他手上还输着液。
我顿了顿,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抬起头直直看向他。
“薇薇?”程古骅鼓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
他张嘴还想说什么,一阵猛烈的咳嗽又翻涌了上来,让他捂着胸口大声干咳。
门口站着的黑衣人听到了屋内的异样,急忙推门进来。
“董事长,您没事吧?”黑衣人担忧问着,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你们……出去。”程古骅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屋里只剩我们两人,程古骅抬手想拿床头柜上的保温瓶喝水。、
奈何另一只手正在输液,怎么也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