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无愧于家族门楣,又想抱得美人归,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高雨柔冷笑,“薛风晚,你知道你比太子差在哪里么?你不是差在出身,也不是差在身份地位和权势,而是差在胆色之上!太子尚且可以在不愧于天不愧于地,不愧于
“但是你呢?你只会拿着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玉器来讨好我,觉得我只要得到这些东西,就合该满足,合该感恩戴德!但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我根本不想被你养成一无是处的金丝雀!”
薛风晚愕然,沉默地看着高雨柔疾言厉色的样子,半响,终是认命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他觉得此时的自己,活得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薛家正逢大事,他不但没有出一份力,反而在一个女子面前百般求全。
他知道自己犯贱,但还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被高雨柔牵着鼻子走。
高雨柔目光一闪,擦了擦眼角,情真意切地道:“风晚,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样逼你,我也心如刀割,但是,母仇不报,我就算死都不瞑目!其实向卿如晤报仇这种事情,也不用你亲手做,就算你愿意,我也是不舍得的。”
薛风晚深深地望着她:“你觉得应该怎样?”
高雨柔美目流转:“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二皇子是吃了大亏,但并非没有转机。二皇子和太子府早已斗得天翻地覆,只要我们暗中帮二皇子一把,等二皇子放出来了,我们尽管坐在一旁看鱼蚌相争即可。”
“你想坐山观虎斗,我却认为不妥,”薛风晚道,“英国公府是三皇子的外家,我们怎能帮二皇子?”
高雨柔笑:“风晚,你被成祖亲自废除世子之位,你认为没了这个身份,三皇子还会高看你一眼么?说得难听点,就算有朝一日三皇子登上大宝,他也不会冒着违逆先帝的风险,给你光荣和体面。你何必为了他,把自己给困死了?”
薛风晚不得不承认,高雨柔的话虽然难听,但并不无道理,他叹了一口气,道:“皇后被圈禁,镇国公和二皇子被困天牢,王氏一族被禁足,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扭转乾坤?”
高雨柔咬牙,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道:“不,风晚。皇后被禁足,但是没有废后,二皇子也只是被打入天牢,陛下没有处置他们,说明事情并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只要劫军饷一事和给六皇子下毒一事有变数,他便不会受到责罚。”
薛风晚问:“但如何才能洗脱二皇子的嫌疑呢?”
高雨柔双眸闪过诡光:“劫军饷一事,二皇子早有意让王家背锅,但眼下二皇子被囚天牢,纵使满腹计算都施展不出来,所以我们要帮他一把,坐实王家瞒着他暗度陈仓之罪,这样一来,二皇子就能洗脱一半的嫌疑。至于六皇子中毒一事,要是我没有记错,当晚太子和太子妃也只是证明楚美人受王珩的主使,王珩可是王家的人,同样可以把罪过推到王家身上。”
薛风晚道:“为何陛下只信一半?”
高雨柔道:“信二皇子一半,是因为二皇子是成祖的儿子,不信那一半,是因为二皇子的身上流着一半王家的血。”
薛风晚用折扇拍了拍手心:“要想祸水东引,让王家揽去全部罪责,难。因为我们并没有可信的证据。”
高雨柔摇摇头,道:“虽然证据难找,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只要让陛下认为,王家野心勃勃,欲图控制二皇子谋权篡位,那么,二皇子就会变成受害者,凭他是陛下儿子这点,陛下就会饶过他。”
薛风晚沉吟片刻,想通了其中关窍之后,便也没先前那样纠结,他看向高雨柔的目光,变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