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账本的事,查得如何?”
荷风将卿如晤扶起来,待进了内室后,这才道:“表面上一干二净,没有任何问题,但奴婢和杜若一对照,有几处的账目对不上。”
卿如晤问:“哪几处对不上?”
荷风照实回答:“太子殿下与您的婚礼花销,二殿下三殿下的婚礼花销,以及这一次寿宴的支出,总额和明细都对得上,但奴婢帮小姐打理名下铺子也有些时日了,知晓什么地方大概需要花多少。奴婢粗略地算了一下,账面上和实际上,大概有三十万两左右的差额。”
卿如晤笑道:“舱满鼠肥,这偌大的家业,不可能没有几只蠹虫,那段时间都是淑妃在打理,淑妃这人,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实则明里一套暗里一套,难为皇后和她周旋这么多年。”
荷风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此事可要有个结果?”
卿如晤道:“账面都被抹得干干净净的,重查免不了大动干戈,实在不值得为她这样做。你和竹露先把可疑的地方整理出来,务必要做到有理有据,此事以后说不定可以为我所用。”
荷风轻声应是。
嘉宁公主所居的朝霞宫,徒然发出一声怒吼:“什么?!你再说一遍!”
绿枝跪在嘉宁公主面前,诚惶诚恐地道:“回公主,沈嬷嬷从宸绥宫带回雪鸢,当着所有低等宫女的面,打了雪鸢二十大棍。”
嘉宁公主一拍桌子,怒道:“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她靠不住,如此轻易就被卿如晤策反了,真是可惜了雪鸢这招棋!”
绿枝悄悄抬眸打量了嘉宁公主一眼,复又低头小声说道:“公主,雪鸢不能用了么?”
嘉宁公主没有发现绿枝的异常,反而觉得绿枝蠢钝,这点关窍都想不通,她不耐烦地道:“当然不能用了!沈嬷嬷当众打了她,就算她死了,也扯不到太子妃身上去!”
绿枝赞同地道:“公主睿智,奴婢佩服。”
嘉宁公主很是受用,连带看绿枝也没那么生气了。
绿枝目光一闪,眼珠转了转,道:“公主,奴婢方才听到了一个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嘉宁公主道:“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绿枝慢慢道:“传言说公主不孝,养母二哥身陷囹圄,不但不去为他们求个情,反而只顾着明哲保身。”
嘉宁公主咬牙:“不然本公主还能做什么?!去牢里把人掏出来?”
绿枝沉吟片刻,道:“奴婢认为,公主虽然不能为皇后和二殿下求情,但至少要做一点表示,免得谣言传到陛下耳里,让陛下以为公主是个冷心冷肺,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嘉宁公主思忖一下,道:“你有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