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见成祖看向自己,心里猛然一紧,经薛风晚这么一说,他立即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子妃先将高雨柔把天灯交给半夜翻墙而入的男人,让那男人嫁祸太子府的事情提出来,然后薛风晚才承认的,并非是薛风晚主动承认了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照薛风晚这么一说,那种情况下他算是被逼迫的,这事有目共睹,金大人不敢欺瞒成祖,连忙道:“回禀陛下,的确是太子妃先将事情提出来,然后薛世子才承认了此事。”
众人面色一变,淑妃立即道:“太子妃,果然是你,你明知道风晚被高雨柔所惑,所以才用高雨柔的性命来威胁风晚吧!为了给太子府脱罪,你竟然想出了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太子妃,你太可怕了!”
成祖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卿如晤身上,淑妃等人更是带着丝丝得意,薛风晚的反应果然是精彩绝伦,就这样将一切都推翻了,这下看太子府还怎么应对?
然而,这样的反应却已在卿如晤的意料之中。
“啪啪啪——”卿如晤拍了拍手掌,她勾起唇畔扫了一眼淑妃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薛风晚身上,“薛世子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本宫佩服得五体投地。”
淑妃道:“太子妃,你方才说了,高雨柔承认有半夜私会男人,而且是她把天灯交给那男人去陷害太子府的,但从头至尾你们都没有说,高雨柔承认那男人就是风晚,单凭风晚闯进太子府一事,如何能说明和高雨柔幽会的男人就是风晚?”
“再者,高雨柔是你太子府的,她说的话当然不能信,说不定是你们为了给太子府脱罪,所以才找了个男人和她演了这出戏,意图嫁祸风晚,一旦坐实风晚陷害太子府的事情,不仅会殃及英国公府,而且依风晚与三皇子府的关系,三皇子府这个受害者立马就变成了贼喊捉贼居心不良的大坏蛋!当然,如果把事情往简单想,那便是和高雨柔半夜私会的男人根本另有其人,你们见风晚倾慕高雨柔,所以才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长孙霆顿时就跪了下来,哭道:“父皇,请为儿臣做主,被烧了家的分明是儿臣,怎的现在儿臣竟要成了陷害皇兄的坏人?”
淑妃说话滴水不漏,抓起事情的漏洞来半点都不含糊,三两下就扭转了局面,而且她将事情往高雨柔的头上推,如此高雨柔说出的话便不可信。
果然是在深宫中摸爬滚打十数年的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但是,卿如晤和长孙曌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事情没有安排好,他们不会贸然押着薛风晚进宫。
二人相视一眼,卿如晤朗声道:“父皇,您日理万机,儿臣和殿下就不与淑妃娘娘等人做无意义的争论耽误您的时间,直接拿出证据才能清楚分明!”
众人一怔,都想知道卿如晤会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卿如晤神秘一笑,看着薛风晚问道:“薛世子,请问你从昨日到现在,可有换衣裳鞋子?”
薛风晚一怔,不明白卿如晤想要干什么,但还是道:“昨夜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而今日又被娘娘您设计引到太子府,如何有时间换什么衣裳鞋子?”
卿如晤道:“父皇,从前弟弟怀瑾的死,儿臣就蒙受了很大的冤屈,当时还就是靠铺在地上的香料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其实儿臣自嫁入太子府后,也如法炮制,把放香料这个办法改进了一下。既然薛世子抵死不认,咬定昨夜进入太子府的人并非是他,也不是他居心叵测把天灯放到太子府的废墟,那儿臣就从昨夜进太子府的人是否是他开始证明。”
成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对于他来说,他只要看证据,然后依照律法做出处理,不管双方说成什么样,如果没有证据,此事一切免谈,闻言他道:“朕只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