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曌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眸望了一眼天色。
长空万里,风过无痕。
天是极好的天,想必丫头的笑也是极好的。
长孙曌与卿如晤坑了淑妃一道后,夫妻两高高兴兴地回了太子府,但淑妃那边显然没有这般风光霁月,成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便离去了,他前脚刚走,淑妃两眼向上一插就昏死了过去,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这种风口浪尖,她当然不敢把惹事的李陵萼和薛溶月揪来磨锉一顿,只得把长孙霆叫到跟前,恶狠狠地训道:“你怎么搞的?两个女人都管不了,害得本宫凭白受她们连累!这次你父皇信了太子妃,要不是为着皇后病着,宫中需要个理事的,他早就把本宫给办了!哪里还有我们母子对话的时刻?!”
长孙霆连连告罪:“都是儿臣不好,没管住李氏,还请母妃放心,此事决不会有下一次。”
只管把过错推到李陵萼身上,却只字不提薛溶月。
淑妃听了儿子的保证,面色这才好看些,也没觉得长孙霆说的有什么不对,她道:“别让人抓住了把柄,毕竟那是你父皇赐下的,要是真忍不住了,最好借刀杀人。”
长孙霆目光一闪,拱手道:“是。”
“主子,淑妃把三皇子叫进宫中了,只怕是为了薛侧妃动了胎气这事。”青枫在长孙曌面前拱手道。
“此地无银三百两。”卿如晤从内室走了出来,发丝垂在鬓边几缕,有些慵懒的的感觉,就像刚睡醒的猫儿,微微伸展着身体。
长孙曌挥了挥手,青枫便退了下去,他转过身将卿如晤捞进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有什么看法?”
卿如晤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道:“淑妃向来谨慎多思,就算手握大权,也不该这般猖狂,我觉得她这是在借着你我的手,消减一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长孙曌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道:“的确如此,如今皇后收敛锋芒,二弟百般伏小做低,宫中就她一枝独秀,她怎么说也只是个妃子,自然不能代行皇后之职,否则恐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整出这一出,顺道替萧风晚出一口气。”
卿如晤接道:“这样一来,别人只怕会以为她拿了主理六宫之权后便得意忘形,对于如此‘沉不住气’的她,自然会渐渐消除戒心。”
这就是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刻意解释,总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长孙曌会心一笑,道:“这口气你咽得下去不?”
卿如晤狡黠一笑:“咽不下,太恶心了,你呢?”
长孙曌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道:“既然如此,何不让她梦想幻灭?”
“让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作茧自缚……”卿如晤接道,“我们俩真是太狠毒了。”
长孙曌将青枫招了进来,吩咐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淑妃从未看得上李陵萼,欲让侄女取而代之的消息传到齐国公府,别让人觉得是刻意的,要让他们自己发现。”
卿如晤又道:“顺道将薛溶月自己给自己下毒,意图嫁祸李陵萼的消息也传出去。”
青枫坏笑着出去了。
卿如晤道:“就看这次长孙霆能不能稳住齐国公府和英国公府了,若是稳不住两家,让他们因薛溶月和李陵萼的事情就此闹崩,那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团结,但如果这两家人没有因为这事生出嫌隙,那就说明你这三弟并非池中之物。”
长孙曌道:“你似乎很警惕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