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明鉴啊!”童氏抬起头,然后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举起来,伤心欲绝地道,“都说太子妃有一张巧嘴,能将白的说成黑的,将黑的说成白的,今日一看果然不假,贱妾嘴笨说不过她,但却不想让陛下受到蒙骗,贱妾之所以豁出性命地来到陛下面前揭露阴谋,实在是因为殿下欺人太甚了!”
“太子妃明知贱妾有身孕,还让贱妾端茶倒水伺候她,贱妾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水都没有溅到太子妃一星半点,殿下就用滚烫的水废了贱妾一双手……这事相府的老夫人和寄住在太子府的高氏母女都曾目睹,陛下传他们来一问便知。”
“陛下您让贱妾去太子府伺候,这是贱妾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贱妾十分感激陛下的恩典,可是殿下让别的男人强逼贱妾,并废了贱妾一双手,贱妾心意难平,无法再为这样的人守住这天大的秘密了!所以就算死,也要平息这口怨气!”
卿如晤美目流转,她轻轻抬起头,看见成祖满面怒容,心里顿时生了警惕,若是一个童氏的搞事情,成祖必然不会动这么大的怒,莫非他掌握了什么“证据”?想到这里,卿如晤冷冷道:“童氏,俗话说捉贼要捉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童氏凄楚一笑,摸了摸肚子,道:“那日我被相府老夫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又被殿下废了双手过后就见了红,胎儿险些不保,当然,这点小事只怕太子妃和殿下都不知道的吧!我腹中孩子的父亲,他是个暗卫,平时奉命监视我的一行一动,她见我差点保不住他的孩子,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决定站出来,为我在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童氏说完,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便被带了进来,从他的衣着,以及模样来看,的确很像太子府的暗卫,唯一引起卿如晤注意的地方,便是他有着和长孙曌一样的蓝眸,但是从五官来看,他完全就是一副大秦人的样子。
成祖没有理会卿如晤和童氏,而是看向了长孙曌,一字一句地道:“曌儿,这个人你可认识?”
长孙曌垂下头:“儿臣认识,楚玄是父皇送给儿臣的人,自儿臣八岁起,他便一直跟在儿臣身边。”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成祖会这般暴怒,若是这个楚玄是成祖的人,这也能解释成祖此时的态度。
换做一般人,成祖未必会相信,但是自己派到儿子身边的人指证他儿子有问题,正常人不想相信都难。
成祖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长孙曌道:“父皇,这道理说不通,儿若是儿臣真的有异心,怎会选择楚玄来做此事?”
成祖面色愈发沉黑:“也就是说,你不敢用朕送你的人做坏事,但敢用别人背着朕做见不得人的事?”
长孙曌练连忙道:“儿臣绝无此意!”
成祖怒极反笑:“绝无此意?你真的没有此意?曌儿,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样的人,朕会不知道?只要你不过分,平日你做什么,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你太让朕失望了!”
长孙曌垂下头,仿佛一副知错了的样子,但吐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闻言他道:“父皇,此事有蹊跷,请给儿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成祖拍了拍龙椅的扶手,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孙曌,道:“好!你要机会,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一炷香时间内,你要是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个太子就别做了!”
说完,成祖给喜乐公公使了个眼色,喜乐公公立即走到殿后,不一会儿拿出一根两个拇指粗细的香点燃,插到一侧的香炉之中。
这香一天一夜都烧不完,成祖面色有些不好看,喜乐公公解释道:“陛下恕罪,眼下库房里只有这种香了。”
成祖揉了揉太阳穴,道:“那便开始吧!”
卿如晤插嘴道:“父皇,请容儿臣与殿下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