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这造价上来说,不可谓不珍贵,然而斑鸠这东西,明摆着就是在讽刺卿如晤鸠占鹊巢。
明元郡主真是好手段,不动声色的给了卿如晤一顿羞辱。
然而卿如晤是那种别人越是希望她被打倒,她越是不屈的人,面对明元郡主的羞辱,她也只是淡淡地道:“这斑鸠看起来十分昂贵,明元郡主破费了。”
明元郡主勾唇一笑:“斑鸠不仅臭名昭著,而且更是上不得台面野鸟之流,没想到长安郡主竟然知道,倒也不枉我煞费苦心找了最好的工匠精心制作这一份添妆礼。”
实在太过分了!
本来在一旁看好戏的人,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本以为卿如晤会勃然大怒,谁知她也只是抖了抖袖子,笑着道:“明元郡主,不知这雀是谁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骂我鸠占鹊巢,那你得告诉我那只可怜的小麻雀是谁。
“当然是……”明元郡主几乎脱口而出,但却将那个我字及时止在喉咙里,随即意识到被卿如晤耍了顿时面上有些难看,她总不能承认那只小麻雀就是自己吧?
卿如晤看出了她表情变化,笑容越发深了:“既然明元郡主说不出个所以然,那鸠占鹊巢这个黑锅我不背,还请明元郡主将礼物带回去,添妆礼本是亲朋好友为即将出嫁的女子送上祝福的日子,你我不睦人尽皆知,我不收你的添妆礼也是情理之中,若是明元郡主可惜这点钱,我会叫人将制作这斑鸠的工费材料费送到你手里,总不叫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漂亮!
这一番话,不仅将明元郡主对她得羞辱不动声色地拍回去,还顺道给了明元郡主一个没脸,在场众人暗暗为卿如晤竖起大拇指。
明元郡主捏紧拳头,脸涨成猪肝色,通红的,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卿如晤,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了,这东西配你刚刚好!”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卿如晤笑着道,“那些我讨厌的、不在乎的人,从来都伤害不到我,既然明元郡主你拉不下脸将这东西抬回去,那我便收下吧,总归只是面上不好听,但得了实惠的还是我,反正我又不在乎你对我的态度。”
说着,卿如晤笑着看向荷风:“叫人将这东西送去德宝斋摆着,卖得的银钱就拿去买米粮送给那些贫苦的人,也算功德一件。”
荷风笑着应是。
然而这回轮到众人震惊了,这德宝斋的东西有价无市,京城贵妇贵女,都以能戴上德宝斋头面首饰为荣,因此德宝斋的东西也成了圈子里炫耀的工具,就连明元郡主,也曾看上德宝斋的首饰,可惜被人买走了,而德宝斋却不愿意再做第二套。
长安郡主却说,把明元郡主的东西送去德宝斋摆着,莫非……
德宝斋是她的?
李小姐已经忍不住了,连忙问道:“郡主,这德宝斋是您的产业?”
卿如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方才我已经送给昀华了。”
众人的震惊程度,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方才心思各异的众人,眼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讨好顾昀华,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得到她们梦寐以求的头面首饰。
想到这里,众人陆续告辞,纷纷表示该去定国公府了。
卿如晤自然知道她们的打算,再者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要比燕王世子妃的高上些许,众人也该是先来她这里,再去定国公府,倒也没有任何错处。
闻言她立即让荷风将大家送出去,花厅里只剩下明元郡主主仆二人——明元郡主丢脸丢大了,留下来是想找机会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我这儿香吗?为何明元郡主你舍不得离开?”卿如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