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敬你一杯。”皇后将酒杯举到成祖面前,然后抬起袖子一饮而尽。
成祖似乎没反应过来,机械地将酒杯凑到嘴边喝下,却忘了这杯中根本没有酒。
皇后目光闪闪,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她的儿子不幼稚,怎么显示出太子的聪明和机智?
皇帝多疑,也渐渐到了忌惮优秀儿子的年纪,今日泓儿看似吃了亏,实际上却是最大的受益者,在帝王家,没有什么比冲动无脑的外壳更能掩饰野心。
方才一事,泓儿必定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嫉妒兄长但却手段幼稚的形象。
再者,长孙曌为了娶到卿如晤,不惜将皇帝当猴耍,皇帝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皇帝又如何能容得下让他儿子鬼迷心窍的女人?
卿如晤,别以为你风光得意,长孙曌对你越好,就越能提醒陛下你是怎么嫁进来的,长孙曌越是维护你,陛下就会越厌恶你,别以为你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锦衣荣华都唾手可得,我们走着瞧!
“昀华,你怎么了?”卿如晤推了推顾昀华的手臂,轻声问道。
顾昀华将目光从兀自灌酒的顾昀暄身上收回,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为你感到高兴。”
卿如晤点了点头,然后含着笑意应付那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来恭贺的人。
笙歌美酒,佳人献艺,一场生辰宴会开到了傍晚才散席。
有了成祖的赐婚,长孙曌再也没有顾忌,非要亲自将卿如晤送到相府才肯离开。
一回到相府,卿彧指着卿如玮,厉喝一声:“跪下!”
老夫人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不置一词。
卿如玮吓了一跳,砰地跪在了卿彧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卿彧气急败坏,一甩袖子,在卿如玮面前来回踱步,脸色沉得可怕:“孽畜,你可知错?”
卿如玮吓得瑟瑟发抖,咬着唇就是没有吭声,卿如晤走到卿如玮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抬头看向卿彧:“父亲觉得,二妹妹帮女儿帮错了么?”
“何止是错了?!”卿彧恼怒道,“简直是大错特错!她以为她是谁?竟敢开口说二皇子和公主的不是!她可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以后她嫁进二皇子府要怎么做人?!小小年纪逞一时意气,简直不知所谓!”
卿如玮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晶晶亮亮的,就是不肯落下。
卿如晤勾起唇角:“父亲,女儿认为二妹不但没有错,反而勇敢极了!那二皇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他本来打心底里根本就谁也看不上,今日二妹撞见他如此不要脸的一幕,他不可能不知道二妹在一旁。”
“可他还是毫无顾忌地说出了二妹给他提鞋都不配那样的话,若是二妹不站出来,他以后更是瞧不起二妹,那样二妹的日子才叫真的难过!”
“父亲,这场亲事里,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无论今日二妹有没有站出来帮助女儿,二妹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若是父亲您舍不得二妹受苦,那您便多疼二妹一些,这样的话二皇子和皇后看在父亲您的面子上,必定不会太为难二妹。”
卿怀璧走上前,抱拳道:“父亲,儿子也觉得二姐并未做错,一家姐妹本就该同气连枝,团结起来才不至于被外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