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眉头皱起,仿佛十分焦急心痛:“父亲,请您息怒。”
卿彧一甩袖子,又坐回了椅子上,面容在暗淡的天光下,几乎狰狞的扭曲。
屋里陷入极静的沉寂中,连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一会儿,陆锦书端来一盆剩菜,红腻的油水漂浮在汤上,带着刺鼻难言的馊臭味。
“把她扶起来,掰开她的嘴!”卿彧对着王妈妈和素心暴喝一声。
素心看了老夫人一眼,没有上前,王妈妈却猛冲过去,将卿如钰纤细的身子扶起来用一只手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巴。
“没用的东西!”卿彧瞪了素心一眼,起身从陆锦书手中一把夺过漏斗,粗暴地塞进卿如钰的口里,还搅动几下,霎时间将她一张小嘴搅得血肉模糊。
如此卿彧还不解气,又抢过陆锦书手中的盆,对着漏斗就将那剩菜汤水灌进去。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面目狰狞而狠戾,一张温尔儒雅的脸扭曲成疯狂的样子。
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卿如晤垂下眼帘,掩住似裹了霜雪的眼眸。
“咕咚咕咚”几声,卿如钰被呛得涕泗横流,满脸涨红,她终于有了反应,拼命地摇着头,竭力地挣扎着,整个人却被顾妈妈死死地箍住,半点都动弹不得。
盆里的汤水少了一半,卿彧仍不停息,将那带着辣椒油沫的东西倾倒在漏斗里。
卿如钰已经翻了白眼,面目狰狞扭曲浮凸,最后昏死了过去,而卿彧盆里的东西,也几乎倒了四之有三。
“孽畜!贱东西!小骚货!”卿彧见她昏死过去,将盆递到陆锦书手中,拔出带血的漏斗,狠狠地啐了卿如钰一口。
他越想越气,又从茶几上拿起茶盏,“啪”,将茶盏中的水泼在卿如钰脸上。
“唔……”卿如钰嘤咛一声,徐徐睁开了眼睛,她扭过头呕出几口污秽,一把推开顾妈妈,连滚带爬地爬到卿彧面前,抓着卿彧的衣摆,涕泗横流地道,“父亲,我是被强迫的!”
声音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这哪里是人的声音,嘶哑难听,就像在喉咙里塞了个风箱一般,呼呼拉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像被扼碎了喉咙,和着血污喷出来一样。
总之,难听得不像人所有。
卿彧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肩上,满脸嫌恶地厉声道:“你倒是说说,是谁强迫你的?!”
“是……”卿如钰又呕出几口污秽,面色难看至极,她惊悸交加,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是四皇子……是四皇子……”
“什么?!”卿彧后退一步,震惊于卿如钰的话,却更像意识到了什么——他好歹是一国之相,四皇子竟敢这般撕他的脸。
卿如晤觉得时机到了,慢慢开口道:“祖母,上次孙女与妹妹们普泽寺祈福的时候,四皇子确实在普泽寺,从四妹怀孕的时间来看,确实与在普泽寺的日子相吻合,只是……”
“只是什么?!”老夫人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