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鹄影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走了进来,叫那个陌生的女人站在众人前面。
卿如晤指着她,声音清凌:“方才徐大夫已经查出了祖母所中何毒,歹人十分狠毒,用的是慢性毒药,只有在过度使用的时候,才会对人体有害。”
“但是这一位姑姑体质十分奇特,不管这种毒药的量有多少,只要三天内接触过毒药的人砰过她,她的身上便会立即长出红疹,然后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
“现在给你们一个自证清白的好机会,每个人上前摸一下她,若是她没有中毒的反应,那你们便是清白的。”
说着,卿如晤向竹露做了一个手势,竹露立即将被她踩在地上的老妈子提了起来,然后用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厉声喝道:“碰她一下!”
那妈妈战战兢兢地伸手去碰那女子抬在半空的手,须臾过后,不见那女子有任何反应。
竹露一脚踹开她,喝道:“下一个!别逼我用剑请你们!”
众人依次上来,轻轻触碰那个女人,待发现她没有任何中毒的反应过后,松了口气站到一旁。
终于,在轮到一个小丫头的时候,但见她紧咬下唇,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地伸手出,却是怎么也不敢去碰那女子。
忽然,她砰地跪了下去。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在老夫人的猪心汤里下了朱砂……”
说着,她头如捣蒜,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
卿如晤冷声问道:“可有人指使你?”
丫头说:“没有,因为奴婢到了出嫁的年龄,老夫人却不将奴婢放出去,所以奴婢怀恨在心,这才对她下了毒。”
认得这般干脆,将一切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此人必然是王氏的钉子,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而且这里毕竟是长青堂,她也不能用太激烈的手段……
思及此处,卿如晤摆摆手:“自作孽,不可活,将她交给京兆尹,是凌迟处死,还是剥皮腰斩车裂,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说完,鹄影立即将她带了下去。
卿如晤做了个手势,荷风递给那名女子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便将她带出去了。
事实上,这女子并不会对朱砂有什么反应,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聋哑人而已,卿如晤也不怕她会泄露什么隐秘。
待二人被带下去后,卿如晤朗声道:“无论是伺候了祖母多少年,无论有什么身份和背景,背主忘恩的奴才,相府断然容不下!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勤勤恳恳的干活,相府必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是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做出什么糊涂事,别说你们自己不得好死,就连你们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说着,卿如晤拔高声音:“都听明白了吗?”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众人哪里还敢说什么,不约而同地行礼应道:“奴婢等都明白了!”
卿如晤挥了挥手,便起身走了进去,接下来的事情都由顾妈妈善后。
卿如晤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望着面色有所好转的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刚刚坐下,老夫人便醒了过来,见卿如晤担忧地望着自己,连忙问道:“晤丫头,你没有冲动吧?”
卿如晤柔声安慰:“祖母,给您下毒的人已经认罪了,孙女遣人将她送去了京兆尹,请您放心,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老夫人眉头一皱:“背后可有人主使?”
卿如晤愧疚地道:“请祖母恕罪,因为相府这两天出了许多事,孙女认为不能再大动干戈地找背后主使,便点到为止,直接将那丫头扭送官府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做得对极了,那丫头出来顶了便是,如果大张旗鼓地彻查这件事,只怕查到最后,反倒给你父亲的脸上蒙羞,不管是谁主使的,此事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