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国似乎很着急,请求成祖将婚期定在三月十五这一日。
听闻这个消息,永乐斋那位当场就厥了过去,含香苑那位哭哭啼啼闹了好几日,只有二姨娘稍微沉住气些。
然而在婚期还有五日的时候,二姨娘也沉不住气了,一日之内往淑清苑跑了三次,可是卿如晤却大门紧闭,根本就不见她。
翌日。
“人还在外面吗?”卿如晤坐在窗前绣花,手里拿着一块抹额,那抹额上绣着五福捧寿的纹样,还差几针就完成了。
荷风在一边理着丝线,一边回答道:“还在外面。”
卿如晤将针在头上擦了擦,平静地道:“别理她,眼下谁来都不见。”
荷风笑道:“小姐说的有道理,现在二姨娘在筹备婚礼,如果小姐见了她,到时候婚礼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别人还以为是小姐授意,如此一来,小姐岂不是得罪了新母亲。”
卿如晤看了她一眼,手下却丝毫不含糊,她动作灵巧地绣了一针,唇畔勾起浅笑:“荷风,你这脑袋瓜越发灵光了,不像竹露,准是核桃吃少了,跟了我这么久还傻里傻气的。”
被批傻里傻气的竹露瞧着手中越理越乱的丝线,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小姐,奴婢也不想啊!”
这时,杜若忽然匆匆来报:“小姐,二姨娘和丁姨娘在门口跪下了!”
卿如晤闻言手一顿,然后将手中的抹额放回针线框里,理了理袖子道:“杜若,你去让她们进来,堂堂姨娘跪一个小姐成什么样子,这不是当着全府的面给我难堪么?”
二姨娘和丁姨娘来了这么一招,她是不想见也得见了。
杜若连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二姨娘和丁姨娘走了进来。
两个姨娘妆容精致、衣着彩丽,脸色却隐隐发白,眼下一片乌青,可见近几日都睡不好。
“大小姐。”二姨娘和四姨娘行礼,齐齐叫了一声。
卿如晤没有看她们,捡起抹额又开始绣了起来,她淡淡地道:“两位姨娘以下跪相逼,不知有什么要命的事情,非要见我不可?”
二姨娘和丁姨娘对视了一眼,丁姨娘道:“大小姐,新夫人还有几日就嫁过来了,可是妾身对新夫人一无所知,就连见都没见过,妾身实在惶恐,就怕惹得新夫人不满意。”
“小姐您见过新夫人,妾身斗胆,请小姐给透个口风,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不然这一颗心始终忐忐忑忑的,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卿如晤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地道:“姨娘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就算新主母容不下你们,父亲和祖母也不会坐视不管,二位姨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公主是美是丑是好是坏,她都要嫁进相府来,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情,如果她真的不好相与,我们现在担心也没有用。”
丁姨娘赔笑道:“大小姐说的有道理,是妾身眼皮子浅,不如大小姐看得透彻。”
卿如晤捏着绣花针,不急不缓地绣着,语调不快也不慢:“二位姨娘,有事就直说吧!我不想听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
两个姨娘面色一僵,她们对视了一眼,而后二姨娘开口道:“大小姐,我们今日来是为了向大小姐表忠心的。”
说着,二姨娘福了福身,道:“姨娘林氏,日后愿为大小姐效犬马之劳,希望大小姐不嫌弃妾身笨拙,让妾身有机会为大小姐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