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为难道:“王妈妈,治疗瘟疫的药方乃是当今太医院的副主事邢善邢大夫研制出来的,我只不过误打误撞,配了几味刚好用得上的药而已。”
王妈妈道:“大小姐,无论行不行,求求您为姨娘看一看,然后配副药,求您了……求求您……”
说着,王妈妈“砰”地跪到地上,老泪纵横地扯着她的裙角,仿佛她不答应就会跪死在地上。
王妈妈什么时候和九姨娘有这么深的感情了?卿如晤心中疑云大作,她一把扯出王妈妈攥在手里的裙角,淡淡地道:“王妈妈,你这是何意?我又不是大夫,一不能问诊二不懂号脉,我怎知九姨娘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这样逼我去给姨娘诊治,究竟有何目的?”
王妈妈哭得更伤心了:“老爷,老奴伺候九姨娘十几年了,说句僭越的话,老奴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如今她危在旦夕,老奴心急如焚,把希望都放在了大小姐的身上,哪里会有什么其它目的?老爷……”
卿如晤眉头高高蹙起:“王妈妈,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只要父亲的帖子递过去,必定能把太医请过来,你明知姨娘危在旦夕,还在我这个不懂医术的人身上耗费时间做什么?”
王妈妈连忙道:“宫中太医这么多,可没有哪一个能配出治疗瘟疫的药方,大小姐,您就别在推迟了……再推迟姨娘就……”
“大小姐,姨娘曾做过一些对不起您的事,老奴替她道歉,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只要您救好了九姨娘,老奴这条命就给您泄恨!”
瞧瞧这跳脱的老东西,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卿如晤简直恨透了这烦人的老妈子,她有心想踹她几脚然后再拂袖离去,可是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就会正中这老东西的下怀。
她抿着唇不说话,对王妈妈不绝入耳的哀嚎声无动于衷。
卿彧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开口道:“如晤,不管晚晚以前对你如何,暂且搁置到一旁,现在她危在旦夕,你就救她一救,就当是为了父亲!”
晚晚?
卿彧这货还真是健忘,前面还恨不得一巴掌甩死人家,现在又改口叫晚晚。
是该吃几大碗猪脑补补这猪脑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却不能违拗他的心意,如今她是郡主,而且外人都将她与长孙曌扯在一起,若是传出什么不孝的名声,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想孝,可是那样的话,就会让长孙曌为难。
思及此处,卿如晤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父亲,既然大夫都说姨九娘快不成了,女儿姑且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但女儿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九姨娘有个三长两短,您可别怪罪女儿!”
说完,卿如晤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如今这种情况,九夫人根本就不能自己吃了毒药然后去栽赃她下毒,如果不是这样,那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卿如晤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这时,卿彧不耐烦地挥手:“你就别犹豫了,出了什么事父亲不会怪你,快点过来看看!”
卿如晤微微福了福,然后走到床边,弯下腰开始观察九夫人的神色。
其实她没有说谎,她的确不会号脉,前世为了解长孙曌的毒,她是涉猎了无数医书,最后甚至还学会了制毒,可是她真的不会给人看诊。
仔细观察下来,她发现九夫人气若游丝,看起来确实像快要死了一样,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