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雷,你与本宫打了这么久的仗,难道你不知道本宫极其护短?!敢动本宫的人,也不掂量掂量一下你自己够不够格!”
“今日你她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本宫便断你一只手,若是他日你敢再动她一根汗毛,本宫要了你的命!”
阿托雷一脸胡子不停地颤动,面容痛得扭曲难看,他睁大眼睛看着长孙曌,说不出的憋屈愤怒。
是的,阿托雷勇士很憋屈。
战场上的长孙太子骁勇善战,通身上下不露分毫破绽,他一个敌军将领,哪知太子殿下护短不护短?
就在阿托雷即将唱窦娥冤的时候,长孙鈞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万分的疑惑。
长孙楚淮立刻上前踹了阿托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重重地砸落在院子里,然后走过去一甩衣摆,朗声道:“阿托雷竟敢拒捕,实在罪不可恕,来人,将阿托雷押入宫中,交给陛下处置!”
原来是拒捕,里屋里的长孙鈞面上露出一丝了然。
卿如晤这才看到,阿托雷的所有手下全都丢下武器蹲在地上,而这些人的身边,只有青枫统领的十余护卫。
长孙曌的威势立竿见影。
“我看看!”卿如晤的手被猛地扯了一下,回过头便撞上长孙曌聚满怒意的眸子。
他正认真地看着卿如晤脖子上的伤口,眼底的焦急和慌乱难以掩饰,可是他的脸色却沉得可怖,就像暴风雨来之前那样晦暗。
长孙曌从腰间掏出一个细白幼嫩的瓷瓶,倒出一些膏药替卿如晤抹上,边抹边道:“你这是要急死我么?那阿托雷是谁,西戎第一勇士,功夫了得为人狠辣,楚淮和他对上都没有胜算,你竟然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来了,你……”
没有胜算的燕王世子摸了摸鼻子,仰头从破了个窟窿的窗户望出去。
天好蓝啊!
云好白啊!
那只鸟的羽毛真好看!
长孙曌气成这样,卿如晤莫名地有些心虚,她眨巴着眼睛,小声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觉得很好么?”长孙曌眼色更加阴沉了,上药的手一用力,卿如晤痛呼出声,额上登时渗出细密的冷汗。
卿如晤皱着眉头看向他,到了嘴边的责备咽了下,她笑着道:“这还不都是你惯的,之前我可小心可谨慎了,就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可是有了你后,我便有恃无恐起来,胆儿也变肥了,哎……谁叫你温柔又强大,让我这么有安全感呢!”
长孙楚淮抖了一抖,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实在接受不了方才大杀四方的卿如晤,在长孙曌面前柔得可以捏出水的样子。
那种落差感,就像是有个人在你面前连吃饭都要一粒一粒地吃,转个身却能扛着猪脚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一样。
可是长孙曌却很似乎很受用,冰冷彻骨的双眸霎时有了暖意:“别转移话题扯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在教育你!”
“嗯……那你教育吧!”卿如晤认命地道。
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长孙曌简直要气死了,眼前这小小女子,分明就捏住了他的软肋,她明明知道自己舍不得生气,还这么恬不知耻地卖乖讨好,害得又生气又心疼,一颗心都快要扭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真想把你拴住,省得你整天出来惹是生非。”
卿如晤垂下眼睑,连忙掩住眸底那满满的狡黠。
“真是辣眼睛!”长孙楚淮看着两人含情脉脉你侬我侬的模样,连忙捂住眼睛,摇摇头下了楼。
这时,长孙钧将被点了昏穴的卿如钰抱了出来,征询地问道:“皇兄,四小姐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