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也是气得面红耳赤,他勃然怒道:“卿相,枉你为一朝相国,说话竟和放屁一样,我孙女只不过是个孩子,她为何会跑到你相府杀人?”
卿彧一时语塞。
卿如晤越众而出,缓缓地道:“镇国公,就让我来为您说明吧!”
说完,不等镇国公回答,卿如晤便慢慢地道:“我与王小姐不睦已久,可能是天生的冤家,去年嘉宁公主赏花宴那日,她便与我针锋相对,祖母生辰那日也是,后来的几次宫宴也是,只要我一遇到她,她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方才我及笄大礼用的簪子被掉包,害得及笄礼差点办不成,小厮指认此事与相府丁姨娘有关,祖母为了不打断大礼,便命人将丁姨娘和涉事的两个下人分别关押了起来,可是方才王小姐离席后不久,便有小厮来报出事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番情景。”
“许是王小姐收买小厮换了我的簪子,事情暴露后还嫁祸给丁姨娘,方才她突然离席,悄悄来到这关押着贼人的厢房,只怕是为了封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动手杀了人。”
镇国公怒道:“长安郡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孙女乃是一个金贵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处处针对你?分明就是你挑衅在先!”
卿如晤垂下眼睑,声音轻轻地道:“国公大人,王小姐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会觉得她不好,但是王小姐的的确确在蓄意针对我,就连方才在饭桌上,她也没有半点收敛。”
“您若是不相信,尽管问一下方才和我同桌的李陵萼李小姐,方才她离王小姐最近,王小姐说什么做什么,李小姐都一清二楚。”
李陵萼骤然被点名,不由得一怔。
齐国公府与镇国公府曾经交好,可是她现在是未来的三皇子正妃,李王两家已是背道而驰,她有心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帮镇国公府,但立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再说,她并不想去管这个令人讨厌的王嘉瀅。
思及此处,她柔柔开口道:“方才席间,王小姐不停地出言挑衅长安郡主和泰康郡主,还出言侮辱泰康郡主的家人,两位郡主面慈心善不与她计较,处处忍让王小姐的无礼冒犯,可是王小姐却还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放在那桌子的各位小姐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卿如晤叹了一口气,声音哀婉地道:“国公大人,观众的眼光是雪亮的,现在黑白明了了。”
镇国公脸色十分难看,卿如晤又补上一句:“我与几位小姐都是初识,她们不会为了我而说谎骗人。”
众小姐哪会让人觉得她们在说谎骗人,连忙道:“李小姐没有撒谎,我等都可以作证,方才席间,王小姐确实过于强势了些。”
镇国公怒不可遏,一张老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嘉瀅虽然冲动任性了些,但她万万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方法去害郡主!”
卿如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正因是王小姐,所以才这么快就水落石出。”
正因为她胸大无脑,是个绣花枕头烂草包,所以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杀人灭口。
众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而恰好卿如晤也希望他们这么想。
已有人开始悄悄咬耳朵。
“郡主说的有道理,以王小姐的资质,能想到这种办法,都有些为难她了,只怕是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头发都被抓掉了好多把才想出来。”
刚安慰好妻子和女儿的王徽勃然大怒,冲上前指着卿如晤,目眦欲裂地道:“最毒妇人心!长安郡主,你这张嘴巴可真是和你的心一样黑!若是查出来我女儿是被你陷害,我必让你以命抵债!”
卿如晤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卿彧的身后,小声地道:“父亲,女儿害怕……”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卿彧就算不愿意,也只好展现他如山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