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楚淮捂着脸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道:“母妃,当时父王是怎样将你追到手的?”
“你父王脸皮厚,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厚颜无耻地缠了你母妃几年,就……”燕王妃说着,拍了长孙楚淮脑袋一巴掌,严厉地道,“问这做什么?活的不耐烦了?”
长孙楚淮立即噤声,不敢说话。
卿如晤忍俊不禁,向燕王妃行了个礼,道:“王妃,如晤告退。”
说完,卿如晤也跟着上了马车。
待马车走后,燕王妃揪住长孙楚淮的耳朵,将他扯到近前,道:“胆子肥了是吧?竟敢调戏泰康郡主,不要命了?”
长孙楚淮咧嘴一笑:“不是调戏,是追求。”
燕王妃一怔,小声地道:“这么说,你没看上如晤,反而看上了顾昀华?”
长孙楚淮扬眉道:“长安郡主是大哥看上的人,我可不敢觊觎,再说她柔柔弱弱的,一点都没有泰康郡主可爱。”
说着,他揪着燕王妃的袖子摇来摇去,竟嘟着嘴撒娇道:“母妃,父王要是逼儿子娶卿家小姐,您可要帮我劝着点。”
他的表情虽然憨态可掬,动作亦是浮夸不已,但那眸底的清冷和精明,昭示着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燕王妃失笑道:“放心吧!母妃瞧着那顾小姐不错,母妃对她印象很好,有母妃在,你父王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但是追得到追不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另外,尽管你不喜欢如晤,也要把她当妹妹一样护着,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多多帮助她。”
长孙楚淮笑得眼睛几乎都看不见:“多谢母妃!儿子谨记。”
与此同时,顾家的马车上。
顾昀华红着一张脸,气鼓鼓地道:“这个孟浪登徒子,哪有世子的样子,有朝一日,我一定剁了他一双手喂狗!”
卿如晤捂嘴笑了出来:“昀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顾昀华气呼呼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人!”
“好了好了,不去想他了。”卿如晤轻声手劝道。
顾昀华甩了甩头,咬唇道:“被这登徒子一搅和,我把想跟你说的话都忘了。”
卿如晤眨了眨眼睛,道:“你必定是想告诉我,你为何会放弃太子……”
“对对对,”顾昀华如醍醐灌顶,“差不多就是这样。”
卿如晤疑惑地看向她。
顾昀华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如晤,你就不要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了,好吗?”
卿如晤皱眉道:“他叫你来当说客?”
顾昀华摇摇头,道:“不是。”
“你知道吗?当我赶到西北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邢大夫用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才将他救醒。”
“在他昏迷的时候,青枫告诉我,他染上意外并非偶然,而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恢复名誉。”
“自上次二皇子闹了那一出事之后,外面就传得不太好听,他为了不让你背负那些骂名,所以才想出这个方法。”
“如果我没有带着邢大夫赶去,他很可能就死了。”
“当我知道他为了你连死都不惧怕的时候,我就决定放开手,默默地祝福你们。”
卿如晤疑惑地道:“昀华,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他为了让我恢复名誉,故意染上瘟疫?”
“哎呀!都怪那个登徒子,搞得我现在语无伦次。”
顾昀华接着道:“原本我以为殿下故意染上瘟疫,是为了在被治愈后将救活他的功劳给你,直到方才在大殿上我才明白,他不是将救活他的功劳给你,而是将救活他和所有染病之人的机会让给你。”
“这也是我最感动的地方,他对你有一份信任,他信任你能找出药方,所以在没有没有任何有效药物治疗瘟疫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让自己感染上瘟疫。”
“幸好结果如他所赌的一样,你果真用一纸药方救活了所有人,也因此赢得了众人的尊敬。”
卿如晤如遭雷击,顿时脑袋空白一片。
他在想什么?竟敢用生命开玩笑!
他简直……
简直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