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真是对不起,一段时日未见,大姐竟认不出你,要是早点认出来,大姐也不会说那些话去惹国公老夫人生气,大姐真是……”卿如晤起身接过竹露手里的披风,走到卿怀瑾身边为他披上,一脸自责和懊悔。
“虽然我们有过过节,但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大姐……大姐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怀瑾,大姐应该包容你,不该跟你争一时之长短,大姐跟你认错,对不起。”
说着说着,卿如晤竟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擦了擦止也止不住的泪水,伤心地道:“怀瑾,以后若是觉得委屈,可以找仁慈的祖母,也可以找公允的父亲,断然不可再像今日一样,找王家的人来给父亲施压了啊!”
“否则若是父亲允你回来,传出去人家还以为父亲怕了王家老夫人,若是父亲不允你回来,别人只会说父亲狠心绝情,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狠手。”
说着,卿如晤抬头看向卿彧,情真意切地道:“父亲,要不您就原谅怀瑾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卿怀瑾在卿如晤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目眦欲裂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才解气!
听到此番话后,卿怀瑾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下身上的披风,猛地掷再地上,然后指着卿如晤怒目切齿地道:“卿如晤!不用你假惺惺!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这个贱人?!”
卿如晤表情一僵,呆呆地看着卿怀瑾。
人都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尽管觉得事有蹊跷。
正如现在的卿彧一样,就算他再不喜卿如晤,但他还是相信了卿如晤的话,因为在他的心里,卿怀瑾早已被贴上忤逆不孝的标签。
加上他方才情不自禁的一怒,卿彧已经完完全全觉得,卿怀瑾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逆子!
“逆子!你怎么这样跟你大姐说话?”卿彧已经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猛地一拍茶几,指着卿怀瑾大发雷霆,“还不给你大姐道歉!”
卿怀瑾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孩子,是个根本藏不住情绪、不懂得克制的孩子。
听了卿彧的话,他扭过头愤愤地道:“我不道歉,父亲,分明是她卿如晤陷害我在先,现在又猫哭耗子假慈悲,看到她这副伪善的嘴脸,我都觉得恶心,我绝不会向这种人道歉!”
“反了,反了,反了!”卿彧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甩了卿怀瑾一巴掌,气急败坏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卿怀瑾逞一时意气发泄胸中的怒火后,顿时觉得有些后悔,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也不能趴在地上一滴一滴地舔回来。
此刻看到卿彧如此动怒,加上儿子生来就怵老子,卿怀瑾简直吓得胆裂魂飞。
“父亲,儿子知错了。”他不顾脸颊上的疼痛,猛地拉住卿彧的衣摆,泪雨滂沱地道,“请不要再赶儿子离开,庄子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儿子不要回去……”
卿彧一脚将卿怀瑾踹开,指着他冷冷地道:“没骨气的东西,我都替你没脸!”
说完,他将卿如晤亲自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道:“如晤,你受委屈了。”
卿如晤垂下头,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闻言她只是点了点头,小声地道:“谢父亲关怀,女儿不觉得委屈。”
“怀瑾……”正在这时,九夫人一个箭步地冲过来,抱住卿怀瑾凄厉地叫了一声。
然后猛地转过头,目光如钢刀一般刮在卿如晤脸上:“大小姐,怀瑾已经这样了?您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卿如晤没有说话,转身走到老夫人身边,拉了拉老夫人的手臂。
老夫人拍了拍卿如晤的手,然后扭头对着九夫人厉声道:“王氏,我以为你只是脑子不好使,原来竟连眼睛都不好使,我们家晤丫头什么时候欺负你那好儿子了?!”
九夫人一怔,那为何报信的人说怀瑾正在被卿如晤欺凌?
她目光一闪,已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她中计了!
要是她安心地待在永乐斋,怀璧也许还能回来,可是她就这么闯进来,可不是正巧着了卿如晤的诡计么?
“老夫人恕罪,大小姐恕罪,妾身病中糊涂,一时失言。”九夫人立即赔礼。
九夫人多么高傲要强的一个人,自进门后,仗着卿彧的宠爱,从来都是横着走路鼻子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