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风越众而出,向丁姨娘和九夫人行了个礼,道:“九姨娘,丁姨娘,小姐为什么走的,二位姨娘想必心知肚明,若不是暴民闯入相府那晚,二位姨娘龟缩在屋里不出来帮忙,小姐也不会被逼得带着重病的二少爷出走。”
“姨娘们和小姐都是一家人,小姐落难的时候你们没有出手相帮,现在反倒说起风凉话,好在站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若是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人家一定会笑话二位姨娘没有教养。”
“放肆!”九夫人和丁姨娘异口同声地喝道。
丁姨娘挺着肚子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盯着荷风,怒道:“荷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主子说话!”
荷风后退一步,笑着行了个礼,道:“要是这么说来,大小姐是相府的嫡长女,是这相府的正经主子,丁姨娘您也只是一个姨娘,又有什么资格编排我们小姐的不是?!更何况是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往我们小姐身上泼脏水!”
“你!”丁姨娘扬起手,正准备对着荷风甩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卿彧一把抓住丁姨娘的手,沉声道:“够了!这是在大门口,还嫌不丢人么?”
丁姨娘面色难看地抽出被卿彧捏住的手,恶狠狠地盯着荷风。
荷风勾唇一笑,对着丁姨娘冷哼一声,然后别过脸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里,大家都能认出,那正是相府的马车。
马车悠悠驶到近前,当先跳下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
卿彧脸一下子就黑了。
九夫人眼睛一眯,有意无意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老爷您瞧,人都明目张胆地带到家门口了,这可不是妾身存心诬赖。”
“九姨娘,人到了门口就把您惊成这样,那人要是到了院子里,您岂不是要被惊得魂飞天外?”
卿如晤掀开帘子,从马车上盈盈走下来,一边笑着看向九夫人,一边清冷地道,“要是我没有记错,四妹妹院子里好像进过人,早知道你这么健忘,我就应该时常提醒你,这样你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九夫人脸色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
“父亲。”卿如晤走到卿彧面前,舒舒展展地行了一个礼,道,“女儿带着怀璧回来了,此番得以保全,多亏了顾大哥亲自护送。”
卿怀璧走上前认真地行了个礼,道:“父亲,儿子回来了。”除此之外,便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
卿彧点了点头,对顾昀暄道:“顾公子,如晤姐弟方才回来,老夫人急着见他们,今日恐怕没有时间招呼顾公子,还请见谅,他日卿某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卿彧态度不冷不热地送客,顾昀暄闻言看了一眼卿如晤,便告辞离开了。
相府长青堂,老夫人带着保暖的昭君套,正坐在椅子上。她面色苍白神思倦怠,一看便知夜间没有睡好。
顾妈妈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高兴地道:“老夫人,大小姐和二少爷回来了。”
老夫人连忙放下茶盏,刚想起身,帘子便被掀开,卿如晤和卿怀璧走了进来,“砰”地跪到老夫人面前,恳切地道:“祖母,我们回来了。”
老夫人连忙将卿如晤和卿怀璧扶起来,抹了抹眼角,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的目光温柔而慈爱,待看向卿彧时,忽然变得锐利:“人揪出来了吗?”
卿彧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还没有,一些暴民已被巡城御史逮住了,京兆尹正在严查背后主使,但还没有结果。”
老夫人冷着脸道:“你每日都去京兆尹那一趟,免得他贵人多忘事,把这件事情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