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姨娘还在做垂死挣扎:“姨母,妾身冤枉!妾身只叫人绑了竹露,并没有让众人动手殴打大小姐和淑清苑的丫鬟,更没有火烧淑清苑啊!恳求姨母明鉴!”
老夫人张了张嘴,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长孙泓微微倾身,幽幽地看向荷风:“荷风,本王有一事不明。为何淑清苑的人,都伤在脸上?”
长孙泓的目光冰而冷,眸底的杀气若隐若现,荷风忍不住重重一颤。
长孙曌眯着眼,淡淡开口道:“二弟,方才可是你提醒本宫别多管闲事的?”
长孙泓面色一僵,神色变得很难看,忍了又忍,他挤出一个微笑,道:“皇兄,臣弟只是好奇罢了!”
荷风目光一转,恭敬地答道:“回二殿下,奴婢们不仅伤了脸,身上、身上也是伤了的,只是大庭广众,不便露给殿下看。”
长孙泓心口猛地堵了一口血,他还能再说什么,让一众丫头扒衣服验伤么?
长孙泓冷哼一声,平静的面色下,似有风暴在滚动。
这时,陆锦书上来回话:“老夫人,老爷,淑清苑正屋被烧了大半,损失了很多贵重的家具摆设,好在最近秋雨绵绵,木头潮湿,否则这场大火可能无法被扑灭。”
“丁姨娘,就算大小姐不交出竹露,您也不应该指使流丹放火烧淑清苑,以此威胁大小姐!”荷风伤心地道,“淑清苑是夫人在世时亲自着人修建的,且不论那堆贵重的摆设,里面可是放了很多夫人的旧物,现在大小姐连个念想都没了!”
丁姨娘霍然转头盯着荷风,眼睛红得就要滴出血!
然而荷风并没有放过丁姨娘的意思,她向老夫人磕了个头,继续凄楚地道:“老夫人,虽然流丹受命于丁姨娘,但她一个奴婢,胆敢放火烧淑清苑,可见她是一个多么狠毒的人!还好这场大火没有伤到大小姐,否则……”
说到这里,荷风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丁姨娘不过是个妾室,说她胆敢指使奴婢放火,谁都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更有人无法理解卿如晤为什么要将放火一事硬栽到丁姨娘头上。
其实很简单,卿如晤在赌,赌老夫人会给她撑腰,而不是非要查出事实真相,然后罚她个诬告。
而为什么说动手放火的不是丁姨娘,而是流丹,一是因为流丹很可能是九夫人或者长孙泓的钉子,不除她日后难免不会惹出更大的风波;二是丁姨娘指使流丹放火一事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谁会真的因为此事真的砍了丁姨娘?但一个区区婢女就不一样了,哪怕要了她的命也无关紧要。
流丹吓了一跳,脸色青白交错,连忙不停地磕头,边喊着:“老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放火,请老夫人明鉴!”
卿如晤捂着脸气恼地看向流丹。
荷风目光微闪,指着流丹大声质问道:“流丹!大小姐一屋子的好东西,她会一把火烧了,就为了陷害你区区一个奴婢么?!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如此惨重的代价,陷害丁姨娘还差不多!”
流丹终于意识到了,荷风死死咬住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