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背后有卿彧撑腰,她丝毫不让,强势地道:“所以我来跟大小姐取城东两间铺子的钱库钥匙。”
拿钥匙?什么时候还?
真是好大的胃口!
城东两间铺子盈利最丰,也是相府日常开销的主要来源,丁姨娘一开口就拿两间铺子的钱库钥匙。
想来是近两日在看账本时看见了账目,这才动了这两间铺子的心思。
这两间铺子向来都是她母亲白氏的私库,钥匙一直由她母亲管着,自她母亲去后,钥匙便到了她的手里,以后也会是她的嫁妆。
丁姨娘可真是好盘算!
竟敢打这个主意,那就要看她吞不吞得下了!
“丁姨娘是想从这两间铺子的账上划出一些银钱,用来筹备祖母的寿宴?”卿如晤挑眉问道。
丁姨娘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却像一朵内部已经腐烂的花,透着几分缥缈的诡异。
“是的,这是老爷的意思。”
拿卿彧压她?
卿如晤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幽幽地问道:“丁姨娘,你是否还因为上次我吓唬你说要把你丢进密道的事记恨于我?”
丁姨娘没想到卿如晤突然转移话题,更没想到她突然会抛出这种问题,表情一怔,瞬间又恢复如常:“大小姐,何出此言?”
“既是用来给祖母办寿宴的,不管是你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我哪有不给的道理?”卿如晤冷冷地看着她,“可是你一来就说拿钥匙,前因后果也没交代,直接把父亲搬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乐意给,直到你搬出父亲才勉强同意。”
卿如晤轻轻靠在椅子上,目光隼利地看着她:“所以我在想,丁姨娘是不是对我怀恨在心,才这样让我难堪。”
其实丁姨娘存的就是这个心思,可她没想到卿如晤的目光如此毒辣,乍然被挑中心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大小姐,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丁姨娘慌忙解释。
卿如晤笑道:“最好不是。”
“丁姨娘,过犹不及。”卿如晤站了起来,边走向她边道,“相府很小,不是王家那样的大家族,但是管起来并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抓在手里任你搓圆捏扁的,还望姨娘凡是多多斟酌。”
说完,卿如晤拿了两把钥匙,放到丁姨娘的手里。
卿如晤的目光仿佛透视灵魂,让丁姨娘一下子生出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在她的注视下,丁姨娘的心就好像被剖开拿出来,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似的。
“多谢大小姐提醒。”丁姨娘低下头,小声地道,一双美目里却闪过无穷的恨意。
丁姨娘走后,竹露面色阴沉地道:“丁姨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接手中馈庶务没有几天,就敢往小姐的嫁妆上打主意,她也不怕噎死!小姐,您为什么不拒绝,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都会没完没了!”
荷风沉吟了一会儿,道:“竹露,你没听丁姨娘的话么?”
竹露气愤道:“管她什么话!抢人嫁妆就是不对!”
卿如晤眼中尽是冷意:“丁姨娘都说了,她拿钥匙是为了操办祖母的寿宴,而且也问过父亲的意思,此事根本没有我拒绝的余地,否则便是忤逆不孝。”
竹露还想说什么,荷风连忙将她拦住:“丁姨娘越是着急,于我们越是有利,你就别担心啦!小心变成苦瓜脸,以后没人要!”
竹露脸一红,狠狠地瞪着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