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易就信了?
卿如晤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
只见他神色淡然地吹了一声口哨,一阵铿锵有力的蹄声响起,便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从竹林里走出来。
马比一般的马大出许多,浑身肌肉强壮有力,威风凌凌。
长孙曌翻身上马,他的黑衣黑发,与马匹融为一体,仿佛这威猛的神骏,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卿如晤捏着手腕,蹙着眉头看向他。
他究竟信还是不信?
卿如晤仍然无从得知。
因为如果他不主动说,没有人能揣摩到他的心思。
怔忡间,他俯身一捞,将她拉上了马,然后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住缰绳。
“卿如晤,不管你说的话有多匪夷所思,我长孙曌信你!以后我也不会再质疑你的用意,”长孙曌俯在她耳边,一句句道,“但是,你记住!从这一刻起,如果你需要帮助,必须也只能找我,不许找其他男人!天下其他男人能帮你解决的事,我也能!他们不能解决的,我也能!有我为你撑腰,何须别人?”
多么狂妄的口气!
长孙曌馥郁滚烫的气息吹在耳畔,卿如晤禁不住微微一颤,他的呼吸仿佛是一团团有生命的火种,烘得她的心暖洋洋的。
她在他的臂弯里回过头,看到他紧抿着的嘴唇微微上扬,深刻的五官在流丽的夕阳下勾勒出令人心惊的弧度。
“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回过眸莞尔一笑,明丽的笑靥落入他的眸底,掀起春潮起伏般的涟漪。
普泽寺。
长孙曌带着卿如晤从小径回到寺里后,便离开了,竹露也随后赶到。
正当卿如晤手忙脚乱地将衣裳换好时,卿如刚巧到了。
透过禅房的窗轩的绢纱,便见得卿彧沉着脸一张脸,而荷风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奴婢见过相爷。”
卿如敛住怒意:“荷风,你家小姐呢?”
荷风正要说什么,卿如晤便拉开门走了出来,她惊讶地问道:“父亲,您怎么在这里?”
卿彧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才道:“今日你一直在这?”
“父亲,女儿不在这里,能在哪里呢?”卿如晤乖巧笑道。
卿彧被噎着,他袖子一甩,不悦地道:“快些收拾东西,随我回家。”
“是,父亲。”卿如晤低声应是,“请父亲去前面稍后片刻,容女儿前去告知顾小姐。”
卿彧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卿如晤吩咐荷风去找顾昀华,然后回到禅房中,将门轻轻掩上,开口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的侍女用火将你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