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皇后狠狠地甩了嘉宁公主一巴掌,打得十二分响亮。
她指着嘉宁公主,眼底怒火熊熊燃烧,震得她釵环簪珥叮当作响。
嘉宁公主满脸惊恐,却还是扑到皇后脚下,抓着皇后的脚道:“母后恕罪!是儿臣一时糊涂,才会受了如钰的挑唆,出手对付卿如晤!”
“你糊涂的只有这件事?!”皇后狠狠地将她踹翻在地,冷冷地道:“上次你说有万全之策,本宫信了你的鬼话才出手,害得你父皇对本宫起了疑心,夜夜宿在那些狐狸精的榻上!本宫对你耳提面命,你就是不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撺掇嘉瀅去害顾昀华!那顾昀华是什么人?!定国公那老东西有五个儿子,只有她这么个女儿,你竟敢去动他的眼珠子,你老子都没你这么嚣张!”
嘉宁公主趴在地上不敢起来,面上惊惶不已:“母后,儿臣错了!”
“就算你要出手,也不该让嘉瀅那个蠢货去做,她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皇后深吸一口气,仍然克制不住滔天得怒意,她像看条狗一样看着嘉宁公主:“若非你母亲幼时曾替本宫挡了一劫,本宫决不饶你!”
嘉宁公主伏在地上,已经不会说话了。
皇后见她这种模样,忍不住又补了一脚,“就因你的自以为是,哥哥上门兴师问罪,泓儿不得不娶嘉瀅为侧妃,你的这条贱命是泓儿救的,你知道该怎么报答他,只要对他大业有帮助,哪怕是要了你的狗命,你也得心甘情愿的奉上!”
嘉宁公主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肚子,额上冒出豆大般的汗珠,分明已经痛得几近昏迷,她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句,只是瑟瑟发抖都道:“儿臣记住了!”
皇后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一个“滚”字。
嘉宁公主连滚带爬地出了凤栖宫,走出宫门那一刹那,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
几日后。
卿如晤去长青堂请安归来,刚一坐下,竹露便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他不好了!”
卿如晤“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荷风连忙给竹露倒了杯凉茶。
竹露“咕噜咕噜”灌下几口,这才说得顺些。
“别院的下人见二少爷被健健康康地送去‘养病’,虽然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过分,照顾二少爷谈不上细心,却也衣食无缺。”
“然而前两日不知从哪接到消息,开始对二少爷不管不顾,有老夫人送去的妈妈全力回护,他们起先还忌惮几分,可是昨夜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将二少爷带过去的小厮和妈妈迷晕,然后从地窖里取出冰块,让二少爷抱冰而睡,今天早上对那妈妈和小厮谎称少爷尿床!”
竹露哽咽了一下,“二少爷一个几岁大的孩童,哪里受得住,今晨便高烧不止,奴婢去的时候,已经……已经昏过去了……”
竹露义愤填膺,眼里几乎要流出泪水,“奴婢悄悄绑了个郎中去瞧,郎中开了退热的方子,二少爷烧是退了,但不知怎的,竟长出了红疹,郎中说那红疹是……是天花!小姐,快想办法救救二少爷吧!”
卿如晤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白的小脸,心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头,后悔自己不该在赏花宴咄咄逼人,不该逼迫王嘉瀅下跪道歉,更不该让嘉宁公主和卿如钰丢了大脸,引得她们狗急跳墙!
“随我去长青堂。”
卿如晤一刻也不能等,起身便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