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计不入流,却是最狠辣致命的手段,若是成功,她失去的何止是清白名誉,还有她这条命!
卿如晤兀自镇定自若,看向嘉宁公主,朗声道:“敢问公主,这您是何时发现避水珠不见了?”
嘉宁公主没料到卿如晤不但不惊慌失措,还沉着冷静地抓她语病,气势瞬间矮了三分:“方才母后让本公主呈上避水珠时,本公主发现避水珠不见了!”
卿如晤挑眉笑道:“既是刚才才发现,公主殿下为何能如此确定,避水珠是我撞上您时不翼而飞的?!”
“不是你是谁!”嘉宁公主又被她抓住语病,急得脱口便道,“母后把避水珠交给本公主后,本公主一直将避水珠放在怀里妥善保管,期间并未发生其它的事,怎么被你一撞就没了?”
“是啊!怎么好巧不巧,被我一撞就没了呢?”卿如晤反问。
“谁知是不是你见财眼开,故意撞上我,偷走避水珠?”嘉宁公主冷冷道。
“见财眼开?”卿如晤突然笑了,“公主口口声声说避水珠被您保管在怀里,既是没有见财,我何来的眼开?”
“本公主不愿与你逞一时口舌之快!”
嘉宁公主被卿如晤问倒,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甩下一句话,然后求助地看向皇后。
皇后直起身子,细细地将卿如晤打量了一遍,然后冷冷道:“不管怎么说,嘉宁从风栖宫到撷芳殿的过程中,唯一特别的事便是被你撞到,怎么看你都是最可疑的人。”
“那娘娘认为,避水珠是被我捡到占为己有,还是被我有意偷走?”卿如晤望进皇后的眼里,朗声道,“‘捡’和‘偷’虽然都是一个字,然而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当然是偷了!”一旁的嘉宁公主按捺不住,脱口便道,“你撞到我后便匆匆离开,然而避水珠却不见了!不是你有意偷盗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卿如晤望着咄咄逼人的嘉宁公主,“如晤虽然卑微!但也是父亲精心教养长大的,懂得凡是都要志于道、据于人、依于德,怎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既然敢做,就不要怕没脸!”嘉宁公主冷笑道,“你要是乖乖把避水珠还回来,兴许母后还能顾恤你年轻不懂事,饶你一命!你要是不交出来,便只得搜你的身了!”
“卿小姐,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抵赖没有任何用处!”一旁的长孙泓忽然开口道,“若是当着大家的面被搜出来,右相的一世清名,可就被你毁了!”
这便是落井下石了!卿如晤扫了他一眼,却见他面目几近狰狞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的笑容令人心惊。
这时,卿彧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道:“如晤,如果你拿了,就赶紧交出来吧!为父和你一起向娘娘请罪,娘娘宽宏大量,一定会饶恕你的年幼无知!”
偷盗天家之物,其罪当诛。
她的父亲却迫不及待地将她送上处刑台。
卿如晤的心,一片冰寒荒凉,她看向不远处的卿彧,徒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然而就在这时,老夫人站起来颤巍巍地道:“陛下,娘娘,老身愿以性命担保,如晤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皇后冷冷道:“慈母多败儿,卿大人尚且能大义灭亲,在这种情况下,卿老夫人却还要以命相护,正因老夫人你的百般溺爱,才纵容出这种眼皮子浅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