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你干的好事!”见卿如晤盈盈行礼,老夫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几上,“你一个堂堂相府大小姐,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哪怕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该让他睡到你的床上去!要是传出去,你这脸皮往哪儿搁?!”
淑清苑上下都是王氏的人,此时相府没了主母,王氏又最是得势,丫头不去永乐斋,反而跑到长青堂说。
呵!这还真符合王氏的行事风格。
分明相府都已在她的掌握之中,可她并不急着收拢权柄,而是对一切都表示得漠不关心,将中馈之事全部交给老夫人,以此赢得老夫人的赞赏。
想到这里,卿如晤轻轻抬起头,撇撇嘴道:“淑清苑的丫头胆子越发大了,一大早上看到怀璧在我那,不先打水伺候准备吃食,或是跑去申思阁找小厮来将怀璧接过去,反而先跑到祖母这攀咬我不知廉耻,祖母,您说说这些丫头是不是无法无天了?”
“住嘴!你做错了还有理了?”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悦地道,“怀璧去你那看你,你醒来就应该命丫头将他送回去,留在你屋里夜宿是何道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老夫人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最是心软。
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卿如晤膝行到老夫人面前,抓着她的衣摆:“祖母容禀,这实乃是迫不得已的事。”
见老夫人疑惑地看向她,卿如晤可怜巴巴地继续道,“昨夜狂风骤雨,孙女醒来时只有怀璧趴在一旁,院里的丫鬟也全都没了踪影,哪里找得到丫头将怀璧送回院里?”
“孙女饥肠辘辘,还只得吃摆在桌上发馊的点心,今晨天都大亮了,也没见丫头前来伺候,孙女年幼,连丫头都调教不好,请祖母原谅。”
老夫人多年来虽潜心礼佛,不理庶务,但并不代表她好糊弄。
听完卿如晤的话,她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些黑心的奴才,竟敢如此粗心大意,连主子都伺候不好,真是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