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清的到来并没有对陆朝谈造成什么影响,陆朝谈颓败地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着以往与荣静宁的点点滴滴,每想一次,他的心里就觉得痛苦万分,现在他的爱情岌岌可危,他的事业落入别人手中,他陆朝谈的人生完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低谷,这一切不知道何时结束,这一切又不知是何时开始的。
陆朝谈抬起手,用指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太阳,原以为这是一个难眠的夜,却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男人在梦里被噩梦缠扰,还有湿润的东西不自觉地从陆朝谈的眼角滑落。
第二天陆朝谈是被一阵重重地敲门声惊醒的,此时天空已经大亮,外面的大雪已停,将整个世界都折射得比平时更加明亮。
陆朝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眉头也跟着紧紧蹙了起来,玺园一向不邀请外人到来,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陆朝谈和荣静宁小两口关起门来在里面过日子,这会儿会是谁在敲门?
一个惊喜的想法在陆朝谈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只是瞬间,陆朝谈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不可能,如果她的静宁真的回来了,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敲门,而且静宁有玺园的钥匙,更犯不着敲门了。
但这么想着,陆朝谈的心底还是莫名其妙地浮起了一丝希冀,他从沙发上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然后起身,快步走到了玺园的大门前,打开了那扇精致的大门。
不过门外的人真不是荣静宁,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男人,由于天气比较寒冷,男人的西装外还披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一身行头看起来相当职业和干练。
男人看到陆朝谈开门,迅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然后礼貌又公式化地对陆朝谈说道:“你好,您应该就是陆朝谈陆先生吗?”
陆朝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微蹙,透着怀疑的目光反问道:“你是?”
男人笑了笑:“是这样的,我是江一航江总安排过来的律师,因为您玺园的房产属于股份制房产,理应属于万贺集团,所以他让我过来对陆先生这边的房产做个清算,然后把这里的房产收回。”
男人的话让陆朝谈当即怔愣了几秒钟,这玺园的别墅明明是他当初自己购买的,算是卖给管泽天面子,作为他与荣静宁的心房,而且他还记得已经让人把房子转到了荣静宁的名下,房子应该属于私人财产,怎么这会儿倒是变成万贺集团的股份制房产了?
一阵寒意迅速在陆朝谈的心底蔓延,现在江一航的权势滔天,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男人在背后使出了手段。
江一航当真可以完全不顾以往兄弟的情谊,做得那么绝吗?这架势非要逼迫得他在白泽市没有立足之地不可。
“陆先生?”律师看陆朝谈半天不说话,好心地喊了一声。
陆朝谈这才收起了思绪,冷声道:“回去告诉江一航,他想收我名下的任何房产都可以,唯独这玺园不行,这里是我和我妻子新婚的地方,里面承载了我们无数的回忆,我绝对不会把它交出来的,而且……”陆朝谈顿了顿,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他还想让荣静宁回来的时候能找到家”。
“这……”律师为难地皱了皱眉头,“陆先生,我只是照例办事,你可别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