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怒道:“我要是泼妇,那勾引丈夫哥哥、气倒婆母的贱人就是娼/妇!”
王伯羽恼羞而火上心头,挥起手一巴掌打在郑氏的颊上,这对曾经的恩爱夫妻到底离心离德了。
郑氏只觉头晕脑涨,颊上火辣辣地疼,捂脸跑去了魏国公夫人那里哭诉。
魏国公夫人气得胸膛起伏,一边捶着自己胸口,一边哭道:“那要人命的小娼/妇,为何要来祸害我的两个儿子,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
郑氏见婆母这个模样,也只好跟着哭,魏国公夫人反而安慰起她来:“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是受了委屈了。老大他不敢翻出天去,一切娘也会给你做主。”
接着魏国公夫人招来了王伯羽,王伯羽只有跪在母亲面前任她骂。王伯羽虽然是魏国公世子,但是目前身无职位,说话就不响亮,不可能像王仲羽威胁魏国公夫人:若是让顾若兰来立规矩,王仲羽就扔下职务回家来亲自给母亲立规矩。
魏国公夫人骂了王伯羽一通,再让他们夫妻回去好好过日子。当晚王伯羽去了侍妾屋里,郑氏独守空闺,从此一对恩爱有加也互相尊重的年轻夫妻成了陌路人。
却说郑氏能嫁给魏国公世子当宗妇,出身当然也不低。郑氏乃是齐国公郑家的嫡长女,郑氏的母亲韩氏是三朝元老韩石的长女。韩石现在虽然告老,但是长子韩毅探花出身,现年四十已然入阁,韩石的门生仍然是当朝文官体系中的一大派。
这位郑氏的姑姑就是昌宁侯府二房夫人,二房夫人是上一代齐国公的继室所生,嫁给昌宁侯府的次子也算是低嫁了。
过了几天,郑氏回娘家去走动,跟着母亲韩氏诉苦,韩氏怜惜女儿,不禁大怒。可是魏国公夫人是疼她的女儿,她现在也不能找魏国公夫人发火,况且魏国公夫人王氏是她少时的手帕交,总有所顾及。
魏国公夫人李氏出身也不低,父亲是辅国公李瑾,母亲是靖安侯府张家的长女。
这两家可也都是开国功臣之后,王仲羽年纪轻轻能这么快在军中爬上高位,除了他本身的才华之外,就是他的出身实在了不得。他的母族、妻族,甚至母族、妻族的母族、妻族,全都了不得。
……
王仲羽终于也听说了王伯羽对顾若兰的不伦之恋,王仲羽不禁大怒,找了王伯羽说话,兄弟俩之一不和打了起来。
王伯羽哪里是王仲羽的对手,涉及娇妻,王仲羽下手一时没有个轻重,将王伯羽打成内伤,还断了手。
王家因此引出宣然大波,只不过魏国公只让下仆守紧门,不让家丑外扬。
魏国公就让王仲羽和顾若兰一起去跪了祠堂,那顾若兰娇娇气气,跪在祠堂里让王仲羽心疼不已。
王仲羽不忍她跪,就让她坐着,依在他怀里睡觉。
……
魏国公夫妻商量了一夜,叫来昌宁侯及顾峰、崔氏过来,商量着王仲羽休妻之事。
翌日一早,王仲羽、顾若兰夫妻被放出祠堂,刚刚用了早膳就被魏国公夫妻召去。
就见大厅中所有该到的人到齐了,像是三堂会审一样。
昌宁侯觉得丢人,顾峰和崔氏到底心疼女儿。
顾家当然不想要魏国公府休妻,顾氏满门颜面尽失,顾若兰心底想要和离,好寻机去私会赵霆尧,可是她又不能明说。赵霆尧就要凯旋回京来了,她的心又热了。
皇后,她要成为独宠后宫的皇后。再不济将来也要先当宠冠后宫的宠妃,那曹月秀和沐云歌不像尹羲心狠手辣、心计深沉,她们是斗不过她的。
只奈何王仲羽宁愿自己担负不孝之名,身败名裂、丢官罢职也不愿休妻。王仲羽坚称那是大哥王伯羽的错,他这一房可以分出去自己过。
魏国公夫妇以死相逼,王仲羽也反将一军以死相逼,他用生命来护着顾若兰。
最后相持不下,昌宁侯提议让顾若兰去水月庵修行斋戒两年思过,以观后效。如果顾若兰变端庄本份了,魏国公府中也把不愉快的事淡忘了,家庭和睦了,王仲羽再接回她。
这个折衷方案暂时能让魏国公府清静下来,也是王仲羽仅能争取到的两全情况了,还能和顾若兰保持夫妻名份。顾若兰在家庙水月庵清修,他也可以去看她的呀。
……
三日后,顾若兰乘着马车,红绫作陪,悠悠驶向水月庵。顾若兰心头十分怄,因为她宁愿和离,可是这话不能她说出口,因为魏国公府一让步,现在的顾家绝对不会同意她和离回家去的,她总不能说想要撩上燕王这位未来皇帝吧?
顾若兰只想徐徐图之,让魏国公府死心,可是她不能让王仲羽真的对她断了情,这男人一直喜欢着她,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水月庵是家庙,王仲羽亲自送她来的,下人也齐全,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用具也换了许多,床上的铺盖也全换上新的。
唯有顾若兰换上了尼姑穿的缁衣,这样一身素净,不沾一分脂粉,越发感到她一种无法掩盖的美丽,王仲羽一看更加痴迷。
顾若兰心中再得意自己的魅力,但是面上总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因为在此清修,对着王仲羽都像是无情又疏离,她身上又似多了一种与世无争的禁/欲。这时就算是让王仲羽为她死,他也不说二话。
顾若兰说:“表哥,你回去吧。”
王仲羽想来拉她的手,顾若兰退开两步,说:“别这样,我受长辈之命在此清修,表哥不要碍我修行。”
王仲羽满脸的心疼,说:“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顾若兰冷冰冰道:“这是我自己的命,跟你无关,你走吧。”
王仲羽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顾若兰说:“可我已经到了这里,你也不必再说那些话。早知道我宁愿从来没有嫁进过你们王家,我一直在这里也好。你很不必挂念我,两年后什么境况,谁又能知?令尊令堂能为你再娶一位他们满意的儿媳,我也祝福你们一家和乐。”
王仲羽扑上去从身后抱住她,说:“不!你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我情愿你杀了我。我一定常常来看你,过不了两年我就接你走。咱们另置府邸过,再没有大哥扰你,也没有公婆挑剔你,我只会拿我的一切来疼你爱你。”
顾若兰眼睫轻轻动了动,能把王仲羽控制在手掌,极大满足了她的欲望,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成就感和优越感。
王仲羽又想去吻她,顾若兰装作推开他,挣扎一下,终还是滚到新铺的床上去了。
王仲羽一直觉得是自己在掌握节奏驾御着顾若兰,实际上是顾若兰驾御他,他的失控热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能以再嫁之身独宠后宫十年,她的身体就算不到最媚惑时也是尤物,御男之术又岂是了得的?
王仲羽在她身上就难以爱惜身体,纵欲了一夜未眠。因为军营还有要事,一大早赶着回去,依依不舍起身,在院中的井打出凉水擦了擦身,换上衣服才离去。
王仲羽一夜未眠,身体被掏空,骑快马赶路,差点摔下马去,这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