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被江宴行从那浴房出来后便一直欺负到现在,她又羞又气,眉头微微拧起,理直气壮道:“就算、就算那图册是我放的怎么了,还不许我看了?那图册画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么?”
江宴行没想到沈归荑会直接这般承认,那硬着头皮开口可底气还是不足的模样看的他不由得笑了,他点了头,“自然是许的,只是,”
说到这,他顿了顿,便又开口,“可是我哪里做的不满意,竟然七公主偷偷看画册解闷?”
“你...你!”沈归荑被江宴行说的羞恼至极,连带着瞪着他时眼眶都红了。
瞧沈归荑这模样,似乎是他再多说一句,便能哭出来一般,江宴行连忙收了心思不再打趣他,起身将沈归荑抱起。
被江宴行抱着坐起身后,沈归荑便连忙推开她,窝回了她方才坐的位置,靠在那软枕上气直扁嘴。
凭什么江宴行要这般欺负她,关键是她竟然还丝毫奈何不了他,非要将她气哭这人才肯罢休。
沈归荑抿着唇瞪了江宴行好半晌,也想不到要怎么把江宴行气回来。
便拿起身侧另一个软枕朝他砸了过去,砸完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朝着江宴行蹬了一脚。
那软枕砸过来江宴行尚还能接住,却没防住沈归荑蹬他。
少女抬脚时那挽起的衣摆微动,弓起了几片缝隙出来。
江宴行将那软枕放在一边,抬手握住了沈归荑的脚腕,防止她继续乱动。
脚腕被握住,沈归荑便瞥了嘴角,瞪向江宴行,“你放开。”
江宴行压根便不听她的,握着沈归荑的脚腕,指尖便要往上顺着爬。
沈归荑见江宴行要凑过来,便连忙抬起另一只脚去抵着江宴行的胸膛。
少女声音又软又糯,半带着怒,她抿唇,语气娇气,“江宴行!”她喊了江宴行的名字后,那人尚才顿住,见势,沈归荑便又紧接着开口道,“你不准靠过来。”
难得听沈归荑语气硬气一回,江宴行也乖乖停下,坐在床榻上不再动,只想着看她能做出什么来。
江宴行穿的衣服也不多,同她一般只穿了一件里衣,这江南偏热,穿一件里衣自然不用怕会染了风寒。
沈归荑脚心抵在江宴行的身前,她甚至可以感知到透过那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的滚烫的触感。
江宴行抬手去扯沈归荑的脚腕,倒扯出了她的逆反心理。
她心知今日发生了这两档子事,断然是逃不掉了。
可凭什么总要任由江宴行这般欺负她,偏生她还要就这么受着。
沈归荑就这么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公平,江宴行的手一点都不规矩,她哪里会不知道江宴行要做什么。
便开口制止了江宴行的动作,“你放下手,不许碰我。”
闻言,江宴行也乖乖地放下了手,不再碰去沈归荑的脚腕。
那抵在身前的玉足在他放下手后,便开始乱动。
沈归荑的脚尖点在了江宴行的肩头,挑起了那并未束紧的衣领,轻轻往下一拨,江宴行的衣领便被她挑开,顺着肩头了下去。【脖子以上】
少女的腿笔直又纤细,像是雕刻出来的白玉一般,落在男人的肩上,脚尖轻微滑动着。【非脖子以下】
那原本摞在一起的书册已经被推倒,不一的散落在了床上。叠了几层的纱帐也被放下,顺着床沿逶迤而下的是两件如雪的里衣,从那纱帐的底部蔓延了出来,搭在地上。
下头那缀着的珠链微微晃动,好似风吹过一般。
少女皱着眉头,咬紧下唇,眸子里泛着雾气,外头的烛光透过纱帐落在脸上,似乎镀了层淡淡的粉色。
不多时,便听见那纱帐里头传出少女的微弱又带着娇的啜泣。
“江宴行,你轻些,不然晋江审核小分队又要锁我了......”
第72章 追妻(二十) 昨天的加更
江宴行第二日用过早膳, 便去瞧了苏若存。
苏若存那客房的侍卫因着江怀拓到来这才遣退了不少,除了院子外头的两名侍卫还在,其余的便只剩下伺候的人了。
沈归荑同江宴行一齐进了屋子, 便又瞧见苏若存抱着个痰盂在那干呕,嘴唇上还挂着银丝,眼珠子翻白,毫无形象可言。
莫说是沈归荑, 就连江宴行都蹙起了眉, 语气极为嫌弃。他本来还想走到床边, 见势也干脆停在了原地, 不再往前, “你这是在呕什么?”
苏若存吐的下颌泛着酸,几近要脱臼。闻言也不理江宴行, 只是将那唇上的银丝擦干净, 这才有气无力的接话, “殿下,救命啊, 这个药,我是真喝不了啊...呕...”
“......”江宴行还当他为了什么,却不想是因为喝药才这般干呕, 瞬间无语,“你倒也不必如此做作。”
这话听来苏若存好似有些伤心,他整个人像是挂在了床榻边上,袖子因动作而被捋起, 双手捧着痰盂,只是他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是在捧着希望。
他摇了摇头,哀怨的看向江宴行, “这药闻着是苦的,可喝到嘴里却又苦又腥,又酸又臭。”说罢,他似乎觉得这样的形容不足以描述他受过的苦。
仔细思忖了片刻,苏若存才继续道,“你晓得那十多年的护城河吧?白惊词掉进去过的,你还下去救他了,同那个味道无二,真的让我好恶心。”
这形容很显然唤起了江宴行不太美好的回忆,他面色一闪而过的嫌恶,却又极快的恢复了正常,便垂眸看着那位,刀伤不曾让他憔悴半分但喝药竟让他吐到极近晕厥的伤者。
淡淡道,“也许你喝的也不是药,万一是那隋州护城河里的水,倒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便是苏若存又一轮跌宕起伏的干呕声。
江宴行觉得这人也太过矫情,便不再理他,与沈归荑坐在那绣凳上,静等着苏若存自觉地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