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追妻(十五) 我们偷偷地
江宴行被沈归荑拉着手, 硬是要往她腰上环。
见他第一时间并未有动作,少女便有些委屈,语气也着急了起来, “你怎么不抱我啊。”
那模样好似他稍慢一步,沈归荑就会哭出来一般,江宴行便只好依着她,抬手环住了少女的腰, 拂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以示安抚。
陈忘惜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 对面是撑着下颌醉的晕乎乎的许若伶。
她亲眼看着江宴行在知道沈归荑醉了酒后, 眉头蹙了起来, 似乎有些不悦,而后又见他无可奈何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中合理又极为不合理的场面, 陈忘惜约莫她这辈子也只能见这一回了。
虽说她这在庙里一呆就是好些年, 可却时常会收到许若伶的信, 那信里偶尔提了江宴行几句,陈忘惜也晓得江宴行的脾性。
这不近女色倒也还真不近女色, 这好不容易近了吧,对方身份还大有来头。
她迎上江宴行的视线后,便对着他点了点头, 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江宴行晓得陈忘惜同许若伶关系好,人安分,心也不在这宫里,对她自然是放心的, 故此被她那般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视线从陈忘惜身上转到许若伶那里,便问了一句, “婵贵妃如何了?”
陈忘惜瞧了许若伶一眼,模样只是瞧着思绪有些混沌,但她知道许若伶不过只喝了几杯,便开口道:“她尚可,我自会照顾她,太子殿下只需将三公主安置好便可。”
江宴行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见陈忘惜直接开口,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对她点了点头,这才拦腰将沈归荑横抱起,出了繁灵宫。
沈归荑自小便没喝过酒,当然陈忘惜今日带着这两坛酒,她也不过只是喝了几杯而已,就喝成了这般模样。
少女窝在江宴行怀中十分安静,双手松垮垮的环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衣襟前。
鼻息传来的是浅淡的紫檀香,因着醉了酒而迟缓的思绪,让沈归荑尚辨不出味道,她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深嗅了一下,这才品出了是江宴行身上的味道。
而后她这才环紧了江宴行的脖颈,往他跟前凑了凑。
江宴行原本是要用膳的,只是看那桌上的信尚有几封不曾拆开的,便寻思先看完再用膳也行,只是他还未看完几封出来,便刘平乐说繁灵宫里来人了,请他过去。
平日里许若伶基本不请他去繁灵宫,江宴行一听便知是因为沈归荑,闻言便放下手里的信纸,随同去了。
届时外头天都黑了,江宴行还疑惑是什么事,却不想一进宫,便见沈归荑冲着他跑了过去,直接往他怀里扑,还带了一身的酒气。
思及此,江宴行便垂眸。少女脸上的红晕不算太多,眸子半掩着并未闭上,可似乎有些混沌。
他抱着沈归荑一路去了百花殿,那鸦青正在宫外守着。
本来沈归荑这几日都往东宫跑,便吩咐了鸦青待在百花殿,因着她每日都会回宫,鸦青入了夜便会在门口等她。
平日里这个点沈归荑早就回来了,却不想天都黑了,也没等到沈归荑,鸦青又不敢跑去东宫,便只好在外头守着。
乍一看到江宴行抱着她们家公主回来,鸦青一愣,便连忙后退让路。
江宴行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开口问道:“寝宫在何处?”
闻言,鸦青忙不迭上前引路,带着江宴行去了寝宫。
江宴行将沈归荑放在床上后作势要起身,却被沈归荑拦住脖颈不松手,实在是没有办法,江宴行便同她一起坐在了榻上。
鸦青原本还在旁边候着,见势是半分也不敢多待,连忙出了屋子。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江宴行便喊住了她,只是他刚一出声,便又顿住,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鸦青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江宴行原本是想让鸦青去煮醒酒茶,可一想到沈归荑这般模样,似乎要比清醒的时候更加...好哄一些,便又闭上了嘴。
尤其是要将她放在榻上,少女死死的搂着他的脖颈半分也不肯松手,只好将她抱在怀里时。
他从未见过沈归荑这般撒娇粘人的模样。
少女的鬓发稍有些凌乱,江宴行便抬手勾起她耳边的碎发,挂在了耳后,刚想收回,下一秒便被沈归荑抓住了食指。
“你做什么?你要偷我的簪子么?”沈归荑鼓着气道。
江宴行瞧她这幅模样,不由得便笑了,刚想开口,便被少女打断,“这可不行,这簪子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说着她竟是抬手去捂着鬓上的白玉簪。
见她这般警惕,江宴行便不由得顺着少女的动作看了过去,那簪子他认识,还是当初刘平乐呈给他图样,他亲自选的。
他收回视线,哄了一句,“我不要你的簪子。”
闻言,沈归荑这才将信将疑的收回手,可看向江宴行时眸子里还余有一丝浅淡的防备。
江宴行只觉得她这反应有些好笑,便问道:“你那的簪子是谁送给你的?”
一问这个,沈归荑似乎也来了劲儿,她表情似乎都明媚了不少,还有一些得意,“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
“哦?”江宴行轻挑眉尾,轻笑了一声,“太子殿下为何要送你簪子?”
这话问的沈归荑好似有些发难,她皱着眉想了片刻,薄唇也紧紧的抿起,她默了半晌,才煞有其事的回答,“他许是觉得我好看。”
见少女表情极为认真,不似作假,江宴行便抬手,指尖将少女微蹙的眉头抿平,才问道:“那,太子殿下送给你的簪子,你可喜欢?”
“喜欢啊!”沈归荑点头。
“太子殿下呢?可也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