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就是不想回她,沈归荑撇了撇嘴,也懒得问。
就算是江宴行不说,她估摸着也能猜得个七七八八,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问,亦或者是,她没有准备要去听到江宴行的回答。
被江宴行噎了回去,沈归荑便佯装生气用手肘轻杵了江宴行一下,连给他抹药的手也收了回来,“还不能问了?”
说罢,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然后把手里的药膏塞给江宴行,“那我不抹了,给你自己抹吧。”
江宴行被沈归荑塞了个猝不及防,便接过那瓷瓶,侧过脸来去瞧沈归荑。
她半压着眸子,嘴角也扁着,一副生了气的模样,看也不看他。
勾了勾唇,江宴行便凑过去,薄唇轻触了一下沈归荑的嘴角,却不想被她一偏脑袋,躲了过去。
沈归荑身子后仰,抬手抵着江宴行的胸膛,丝毫不退让,“你不让我问,那你也不准亲。”
闻言,江宴行便轻挑眉尾,搂在沈归荑后腰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身子搂近了一些。
看沈归荑虽是与他靠的更近了一些,可那手还用了劲儿的推他,看他时眸子也瞪得大大的。
见沈归荑跟他怄气,江宴行本来还想解释一下的心情便更不想解释了,他抓下沈归荑的双手,将她往自己跟前锁紧。
江宴行的劲儿要比她大得多,沈归荑丝毫推不开,便只能用嘴发泄不满,“你干嘛!”
原本佯装生气的样子,现在倒像是真的生了气。
少女眸子瞪得比往常要大些,薄唇抿着,气鼓鼓的模样极为可爱,嘴巴似乎都要撅起。
江宴行凑过去,轻咬了那撅起的薄唇一口,又极快的松开,这才开口道,“不让亲,咬总行了吧?”
瞧着江宴行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沈归荑莫名觉得来气,她便也凑过去咬他。
沈归荑怕江宴行学着她的样子躲开,便在凑过去的瞬间就扶住了他的肩,后才凑过去咬江宴行的唇。
她用的力道可比江宴行的要重多了,好似撒气一般,衔着那唇便下牙使劲儿,只是咬着咬着,便同江宴行的舌尖纠缠在了一起。
旁边那刘平乐只觉得自己看的要张针眼了,可他又不敢走,只能站在一边将头埋起,盯着脚尖,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一丝。
沈归荑被吻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细微的“唔”了一声,双手顺着江宴行的肩头滑下,作势要抬手推他。
只是还没使劲儿,便听见外头传来道沉闷的轻咳声。
是女人的声音,尴尬含怒,还带着一丝警告。
闻言,沈归荑一僵,瞬间便认出了那声音是谁的。
与此同时江宴行也松开了她,手从她的背滑到了腰上,循声望去,而后淡淡的喊了一声母后。
这一声母后喊得沈归荑头皮发麻,竟是连看也不敢看,原本还面对着江宴行坐在他腿上,手抵在他肩头的姿势。
闻言便已经是二话不说,直接抬手搂住了江宴行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只给皇后留了一个后脑和背影。
沈归荑只觉得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坐在江宴行的腿上做这样的事,实在太过羞耻,根本不敢抬头。
这照平日里有人来,刘平乐定是要提前禀报的,只是他这次战战兢兢的只顾着低头了看鞋尖了,竟是连皇后娘娘来了也没注意。
见皇后进来,刘平乐便赶紧迎了上去,搀扶着她落座。
皇后今儿过来本来是没别的事,可却不想撞见了这一幕。她如何不知那坐在江宴行腿上的女子是谁,她第一眼便认出了沈归荑。
自打她留沈归荑在凤栖宫用膳遇到了江宴行,她便知道沈归荑心里打的有别的主意。
只是她想了想江宴行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恐怕沈归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加之这沈归荑这般年纪来和亲,确实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便只是敲打了她几句。
却不想,这位瞧着不声不响和亲公主,竟有这般本事。
说实在的,看到这一幕,皇后若说是不生气自然是假的,可她生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五味杂陈,还觉得惊世骇俗,难以接受。
这世上稀奇的事不少,她却没见过多少,可当她亲眼看到那本该作为皇帝的妃子,如今正坐在太子的腿上后,险些懵了神。
她知道江宴行与永硕帝关系极为不好,可却也没想到江宴行会做出这般荒唐又违背伦理常纲的事情。
即便她知道永硕帝没有给沈归荑丝毫的名分,可她仍旧是觉得匪夷所思。
皇后先是坐下稳了稳神,视线落在沈归荑身上,默了半晌,这才看着江宴行开口,“本宫这好像是来的不太巧啊。”
说罢,她这才将话茬引在沈归荑身上,好一顿拐弯抹角的暗示江宴行,无非就是有些事要同他说,这会屋里不方便有人。
沈归荑哪里听不出她这话的意思,还不等江宴行开口,她便率先请辞,几乎是片刻都没有多呆。
待亲眼看着沈归荑消失在视线后,秦漱玉这才面色极为严肃的看向江宴行,语气都沉了不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闻言,江宴点了点头,模样有些倦怠,连带着语气都懒散不少,“知道。”
秦漱玉听了后面色更沉,便又问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江宴行不答,只是扬眉看她。
“是南齐的三公主,到东越和亲给陛下当妃子的,你可还记得?”秦漱玉语气也沉了下来。
面对她这般沉重的逼问语气,江宴行面色依旧不变,淡淡道:“记得。”
秦漱玉听了后这才拔高了声音,“那你既然都知道都记得,怎的还会做出这般事?!”
这一番激动的话倒听得江宴行蹙起了眉,不管是许若伶,亦或是卫怀无,两人知晓了此事后,都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不如皇后这般大惊小怪。
他只是勾了勾唇,扯出了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