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藏雀>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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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 / 2)

说着,便往那画像堆里走去,沈归荑也跟过去,“要这些画像做什么?”

许若伶抬手将那画像摆放整齐,分成两摞,“小阿泽快及笄了,我想给她物色几个合适的夫婿出来。”

沈归荑有些吃惊,“阿泽才多大?”

“她打小身体不好,看着就比同岁姑娘小一些,你看她像十多岁的,其实她再过几个月便十四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动身绕到了桌案前,将那分出来的较少的一摞推给沈归荑,“这几个是我挑出来觉得还算满意的,你不若瞧瞧?”

沈归荑看着那推到自己面前的画像,有些迟疑,还没去拿,便看见许若伶又拿了另一张画像放过来不是,收回去不是,似乎陷入了纠结。

她便问了一句,“姐姐,那一张是?”

许若伶将那画像打开摆在沈归荑面前,画像连带着生辰八字都清晰可见,“这是秦怀候的小侯爷,弱冠有四,今未婚配。”

说着她叹了口气,“这小侯爷虽生性顽劣,但秉性还算纯良,只是年纪就有些大了,后宅也有几个通房,所以我有些犹豫。”

沈归荑垂眸,将那画像下落的密密麻麻的几行字逐个看过,待看到那句“喜美人,通音律”后,眸光微微闪动,思绪一转,这才抬眸看向许若伶。

“我倒觉得年龄尚可。”

许若伶连忙摆手,有些不赞同,“尚可不了尚可不了,若不算阿泽十四生辰,大的可有十一岁呢。”

沈归荑闻言便笑了,眸子半弯如清月,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许若伶没见过她这么笑过,眉目之间似是纳入了漫漫春山,恬淡又多情,如泼墨般的山水画,浓墨不多,清淡不减,是恰到好处的明丽流芳,风卷云舒。

她薄唇微抿,也不着急,“若是与我相配呢,年龄尚可?”

话落,屋里便陷入了良久的静默,直到许若伶发出一声压低了声音的惊呼。

“你刚刚说什么?!”

第18章 挑选(二) 试试行不行

许若伶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眼睛都睁大了不少,她第一反应就是用指甲掐肉,待那手指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后,她才相信那话的确是从沈归荑嘴里说出的。

反观沈归荑,倒是冷静的多,她迎上许若伶吃惊的眸子,语气不紧不慢,咬字也清晰,“我方才说,这秦宣年纪与我相配,还算尚可。”

秦小侯爷名叫秦宣。

闻言,许若伶这样缓了过来,她看着沈归荑,默了半晌,才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归荑没答,却是笃定的点了点头。

她想起上午许若伶拉着她说的体己话,本想等皇帝死后让她以许家的身份嫁个好人家。

若说前些日子她刚来这宫中,任凭许若伶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她都不愿意交心,她现如今便是放下防备,推心置腹了。

许若伶在这宫中同皇后交好,又能同婧贵妃口舌来往不输丝毫气势,而如今还有这挑选京城世家公子画像的权力,恐怕背后的势力不小。

沈归荑一直都知道许若伶对她是真好,可自小养出的戒备心实在是难以让她短时间去接纳这满腔热切,今儿这话说出,也算是她放下戒备的第一步。

许若伶是了解沈归荑的,这话一出口,她便晓得是什么意思了。

她看着沈归荑不言,却是先拉了软椅坐下,同时将手边另一摞高一些的画像都推给了沈归荑。

“这些是全部的画像,你逐个翻翻,还有那一摞我相中的,也瞅瞅,若是觉得可以,便留个心眼儿。”

说罢她顿了顿,才道:“多选几个,人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沈归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人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江宴行这树断了枝,便也没有再抓的必要了。

她点点头,便去翻那些画像,许若伶靠在一旁看她,沈归荑垂着眸子,瞧得极为认真,视线从她鼻尖上下滑,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璎珞衬托下的白皙脖颈落了点红,绕着颈一圈,都有些淤青的痕迹,若非她瞧得仔细,怕是混在了那垂毓璎珞里根本看不出。

许若伶抿了抿唇,脸色微变,神色飞快的闪过一丝埋怨,转而却又消失不见,她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秒,便又闭上了嘴。

看着一张张翻过的画像,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只是不过一秒,她似乎又是打定了什么注意一般,换了另一种神采,好似那抹忧心的模样如同幻觉,她抬手拉过沈归荑筛选掉的画像逐个又拿起。

啧啧啧,连啧三声,“要我说,这男人啊,有他行,没他也不是不行。”

她拿起一张无介绍的纯画像摇摇头,搁在一边又拿起另一张,“别人都写了介绍就他不写,不过都是装模作样罢了,什么好的坏的没见过啊,吃又没吃嘴里,臭架子倒高,跟谁多稀罕他似得。”

许若伶说完嗤了一声,再去拿第三张,“呦瞧瞧,看这写的能把人笑死,高处不胜寒,”说着她也跟着笑出了声,“我寻思站得高就把自己当成稀罕东西了,怎么的,他比全天下的男人多条腿儿?”

“都是些臭男人罢了,个个都不是好东西,看着就烦。”

沈归荑自然是听着许若伶说话的,只是越听着,她翻着画像的动作便越慢,越觉得许若伶这骂人的话大有文章。

.....她怎么觉得许若伶这话骂的不是别人,而是江宴行呢?

思及此,她下意识抬眸看了许若伶一眼,后者也顺势抬眸,和她的视线交汇,后微微一笑。

那笑温和,半带着安抚。

沈归荑却突然愣住。

她住在许若伶这里,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几时睡觉几时晨起,许若伶都知道,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去找江宴行一事,瞒得了许若伶呢?

还有那话,高处不胜寒,如今这东越,除了江宴行有几个敢说自己高处不胜寒呢?况且那画像是她看过才放一边的,并未有这句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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