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杀气腾腾的赵药师,本来我还想解释什么,想想算了,本来就打算对他做点什么的,解释也是白解释。
赵药师拔出一排银针,捏在手里,毫无征兆中突然扬手,我早已链通三眼夜叉,做好准备,就见银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避开。在刚才站着的位置,大衣柜的柜面上斜着插了一排的银针。
如果刚才没躲开,现在的我基本透心凉了。
赵药师这老头明显是经过大风大浪,越到生死相搏越是冷静。他又取出一根针,扬手射来,腕力惊人。我猛地一躲,突然发现不对劲,那银针他根本没出手,他在预判我落下的位置,这时银针才真的出手了。
我在空中无从躲藏,只能往那个地方落。他计算得极准,落下的时间和银针飞到的时间掐得极其到位。
情急之中,我腰腹用力,在空中愣是做了个后空翻,延迟下落时间,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终于避开了银针。那根针擦着我的裤腿飞过去,正插在后面的墙上,只露出针尾,兀自颤动。
“你杀不了我的。”我说。
赵药师见我身手如此利索,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脸色不好看,慢慢抽出了最后一根银针。
“高手过招,有时一招就能分出胜负,”我说:“你的能耐也就这么大了。”
我慢慢走向他:“只要你乖乖顺从我,我答应为你孙子主持公道。”
赵药师颓然放下手:“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修行心法,”我说:“必须要吸别人的法力。我不能滥吸无辜,所以想到了你。只要向我献祭,我可以做个保证,想办法医治你孙子,如果就是不行,我也要帮你讨回公道。”
赵药师看着我,叹口气:“我知道你的能耐。不过,我要先看看孙子,看看他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我做个手势,示意请便。
赵药师快步走到孩子面前,把小孩抱到怀里,然后伸出手来摸动小孩脉搏。掐了半天,他声音颤动:“我孙子魂魄不全,必须赶在明天鸡叫之前,让他把残存的魂魄回体,要不然以后就来不及了。”
“我可以带他去找施鹏,也就是那个作法者,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向我献祭。”我一字一顿。
赵药师沉默半晌,估计是在斟酌。
“你不会有性命之忧,你的药理知识也还在,损失的只是法力而已。”我循循善诱。
赵药师摇摇头:“你不懂。如果我丧失了法力,那么师父传下来的针灸就用不了,行针必须贯穿法力真气才可以。这门独传绝技,我还没有传代,一旦今天把法力给你,绝技必将失传。我不能让它砸在自己手里,这是不孝。”
“你可以传给我嘛。”我说。
赵药师看着我:“传给你可以,但有个条件,从今天开始你拜我为师,改姓为赵。”
我哈哈大笑:“你做梦呢,怎么可能,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爱传不传,到底怎么办你自己斟酌。”
赵药师看着自己孙子:“你真的能帮我让孙子复原?”
“当然。”我说:“我是施鹏的老大,他肯定听我的。”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赵药师跪在地上,面向西方,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师父,我对不起你了。”
他站起来对我说,来吧。
我走到他的面前,让他坐在沙发上,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默念心咒,心念一动,开始狂吸他身上的法力。这老头确实是练家子,法力纯粹,虽然量不算太多,但胜在纯净,一看就是有年头的童子功。
我就喜欢这种感觉,法力进入自己的身体,进入神识,不断汹涌澎湃,浑身就像是沉浸在温暖的海洋里,这个舒服就别提了。
他的法力不算多,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七七八八的都进来了,我正要扫荡最后一丝残存,大门忽然敲响,有人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