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后背顶着上面的洞壁,满头满脸都是热汗,用手电照着前面,艰难地说:“还有多远?里面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找到的捷径,”豆豆说:“直通枢纽。不过有多远我也不知道,前面你能不能过去我也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走这里。”
“妈的,我不会卡死在这里吧。”我擦擦头上的汗,有点后悔。
豆豆催促我:“主人,你这人真是要命,赶熊大海说话了,磨磨唧唧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坚决走下去,首鼠两端能成什么大事?!”
我一听就火大:“你反天了,敢这么说我。”
豆豆嘿嘿笑,猫胡子一翘一翘的:“你赶紧跟上来,富贵险中求嘛。”
它一个纵跃,跑进了洞窟深处的黑暗里。
我骂骂咧咧,后背都湿透了,这地方也不知怎么这么热。再这么走下去,我非热晕不可。我趴在地上,用别扭的姿势好不容易把外套脱了,直接扔在地上,我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突然一阵眩晕。
是不是中暑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感觉迷迷糊糊的。
我一阵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在这个诡异的洞里,而是坐在张宏家的院子,正和张宏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我刚出狱回到村里,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从那天酒席开始,张宏老婆出轨,给他戴绿帽子,我找到了姥爷留下来的残书,用法术惩治了情夫……
现在的我一阵恍惚,现实缥缈起来,发生的事情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似乎都是一场梦。此刻的我依然坐在酒桌旁伶仃大醉,和张宏痛斥人生。
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我赶紧晃晃头,狠狠咬了咬舌头,擦擦头上的汗,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四周是黑森森的狭窄洞壁,身下是刚脱下来的衣服,手电光照在前面的黑暗里,黑雾浓浓,阴森可怖。
我咽了下口水,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爬。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幻想。压力太大,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爬了很远,豆豆又出现了,着急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前面的路我都看过,你可以进来。”
“难道君小角要修炼,每次都要爬这个狗洞?”我说。
豆豆道:“这条路是我发现的,君小角那么大的妖孽怎么可能钻这里,它应该另有路。咱们走这条小路,就是要抢在它前面!一旦遇到它,别说你了,连我也跑不了。你怎么一点事都不明白呢。”
“不是,”我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哎呀,你快点吧,”豆豆着急:“真是急死人了。咱们赶紧找到妖丹,把它偷走,此地不能久留!不但有君小角,熊大海他们也会找来,或许还有别的高人,你在这些人里是实力最弱的,还想不想飞黄腾达了。”
我暗气暗憋,心想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办法。等这件事完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没大没小的。
又爬了一阵,豆豆不停地在前面催促,又是讽刺又是讥笑,终于爬到了头。豆豆纵身一跃飞出地洞,我快爬了几步,来到边缘,探头出去看,里面是一间石头密室。
密室大概能有几十平米,看上去四壁很工整,确实是人工修建,我所在的这条地洞在密室的半空洞壁上,类似通风管道那个样子。
我没急着出去,而是探头出去,用手电照着看,石室四壁看不到出入的门。墙壁是用黑色石头堆砌而成,似乎并不是开凿出来。在这间石室的中央,放着一个石台,在石台上躺着一具裸尸。
我吓了一大跳,用手电从高处照过去,尸体面目狰狞,从貌相上看不出男女。手电顺着它的脖子往下照,光斑掠过胸口到了下体,下体有一个黑森森的洞,好像是人死了之后用某种外科手段,生挖出来的。
豆豆的黑猫已经窜到石台周围,她围着石台转圈,又不敢跃上去,好像对这具尸体很忌惮。
这尸体也就只有一米五的身高,看不到两性特征,但从直觉上判断,我觉得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豆豆在下面喊着:“主人,你赶紧下来啊,怕什么呢?”
“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在这?”我疑虑地说。
就在这时,石室里突然出现一幕奇怪的景状,从洞顶泄下来一束白光,落在尸体的小腹位置,亮亮得白了一大块。
我用手电向上面照过去,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原来洞顶是露天的,月亮此刻恰移动到洞顶上方,从上面照下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