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在槟城?”我问。
杨溢道:“不,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泰国和老挝边境的深山里,你要决定去,我现在就开始准备行程。兄弟,我可劝你一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富贵险中求。”
我脑子也是热了,没仔细想这里面的纠葛和逻辑,一咬牙:“好,干了!富贵险中求!”
“这就对了,”杨溢说:“我记得你有护照吧,那就省时间了,我收拾收拾,你等我电话。这几天就出发。”
和杨溢敲定之后,我开始收拾包,其实我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双肩包就能都解决,而且这次是进深山老林,带那么多也没用。
听说我又要走,还是出国,妹妹听着眼红,非要跟着。我随口说这次是去金三角,那里太危险,等下次让你家刘东带你去。
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我小心,我没多想,想不到这次过去能有什么危险,顶多就是钻石拿不到。
三天之后,我和杨溢登上了去泰国的飞机。
泰国太热了,落地就换衬衫。杨溢带我找地方寄存了衣服,然后做了大巴车离开机场。接下来的行程让我迷糊,换了很多交通工具,有大巴车,绿皮火车,人力三轮,小公汽……刚开始我还尝试记住路线,怕回不来,到后来实在迷糊,索性睡大觉爱谁谁。在路上赶了两天,我们到了一处类似城镇的地方。
杨溢在路边打电话,我偷着听了两耳朵,说的都是叽里咕噜的泰国话。打完电话,他让我等着。
在路边尘土飞扬中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钟,远处的山里开来一辆吉普。令我诧异的是,吉普刷着军绿色,车上两个人都穿着迷彩军装。
这两个人是典型的东南亚人,长得很瘦,脸色极黑,但绝不能小觑,因为这两人的眼神很阴鸷,锋利如刀。我没见过真正的军人什么样,但从这两个人眼神就能判断,他们绝对真的打过仗。
开车的东南亚人跟杨溢说了两句话,杨溢招呼我上车。我腿肚子有点转筋,低声问他,这些是什么人。
杨溢语气也有点发苦:“没想到会是这样,咱们跟着走就行了。”
我脑海里设想了很多场景,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只能上了吉普。车子发动起来,一路向着深山进发。
开始路还好,路边还能看到有农民在挖路施工,等越走越深,路也崎岖起来,周围丛林密布,亚热带的树林闷不透风,不一会儿工夫,我衬衫就湿透了。
路边渐渐出现很多军车,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互相说笑,一个个都是很瘦的东南亚人种。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他们眼神里都有一种残忍。
路边开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沿着路两侧都是铁丝网,不时能听到狗叫声,气氛愈发的紧张。
我碰碰身边的杨溢,发现他不停地擦汗,脸上肌肉都在哆嗦。
我感觉这次来或许真是个失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状况,看样子我们好像进了一个私人武装的占领地。
开了又有二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岗楼,两道岗楼中间是木头栅栏大门,透过大门看进去,里面是一片小村庄,占着山脚下,青山绿水的,倒也风景如画。
司机和岗楼上面的人说了两句话,大门嘎吱嘎吱开了,车子开到里面停下来。那两个军人先下了车,冲着我们嚷嚷。
我吓得不轻,问杨溢咋回事。杨溢擦着汗说:“快,快,赶紧下车,别让他们误会,这些人都杀人不眨眼。”
我们两个下了车。我还穿着花衬衫,看着挺搞笑的,汗水把花衬衫都泡掉色了,活像一块破抹布。
我和杨溢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现在就算再能,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是龙也得卧着是虎也得趴着。
过来两个军人牵着大狼狗,冲着我们汪汪叫。我和杨溢吓得连连倒退,后面有人踹我们,让我们站好。然后开始搜身,把我们身上的零零碎碎,包括护照手机身份证什么的都给拿走了,包也取下来,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让狗上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