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破房子前吃了点东西,又各自休息了一会儿。野外的天色已经极黑了,瘦子打开大灯,照的四周田野亮如白昼。他哈哈狂笑:“这一片地面都是老张家的,随便挖!”
经过二龙和陈老三的定位,在玉米地旁边的陇头上,定下了标杆。二龙叫过瘦子他们,指着脚底下,说“挖。”
来的时候车上带满了装备,瘦子带着那几个手下,把铁锨镐头拿出来,按人头数分我们一个,除了阿赞娜木,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让这个姑奶奶干活。
众人开始挖起来,还得说人多力量大,时间不长,地上刨出一个大坑,继续往下挖,有人喊了一声:“我日,有个洞!”
瘦子提着大灯放到坑边,光芒刺眼,清清楚楚看到坑底有一块封板,已经打开,露出圆溜溜的地洞。
陈老三顾不得衣服,从坑边直接滑下去,“是盗洞!”
除了阿赞娜木站在上面,其他男人都滑到了坑底,一起去看。陈老三激动地说:“有人来过!有人从生门进去过!”
瘦子勃然大怒:“妈的,这是谁干的,让我查出来我弄死他。”
“恐怕这个人早就死了,”二龙蹲在地上,用捻起盗洞的土闻了闻:“这个洞挖得有年头了,少说也得五十年往上,你找谁去。”
三舅伸出手在洞口,闭着眼,停了一会儿说:“下面有很重的阴煞之气,好像死过人。”
瘦子说:“不对啊,你们说死门那里死过很多人,怎么生门还死过人?”
“你们都让开。”站在坑外的阿赞娜木冷冷地说。
大家抬头看她,都知道这娘们不好惹,乖乖让出一条路。原以为阿赞娜木会下来,谁知道她慢慢抬起手,从手掌心飞出一只黑色的虫子,像是甲壳虫,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盘旋了片刻,然后俯冲下来,钻进了盗洞。
这只虫子外壳发着荧光,极其诡异,能很清楚地看到,它在洞中不断深入,没了踪影。
阿赞娜木在坑外盘膝打坐,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刺眼的光芒中,她犹如一尊白皙的佛像。
我轻声问三舅,那是什么东西。
三舅告诉我,这个虫子应该是阿赞娜木的本命虫,这种虫子看似小小巧巧,其实寄托了巫师的一部分魂魄,虫子所到之处,本尊会有所感应,专门用来探索危险之地。
我听得心痒痒,问三舅你有没有。
三舅诡秘一笑,说当然有了,但是本命虫不能轻易用出来,如果被仇家发现了,抓住虫子,对虫子施降,其实和对你本人施降一个效果,极其凶险。
三舅低声跟我说,他有点忌惮阿赞娜木,一旦两人日后反目,自己少暴露个秘密就可能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阿赞娜木为什么不忌惮你呢?”我说。
三舅冷笑:“托大呗,就她这种性子,迟早要吃大亏。”
我们爷俩正说着,那只荧光虫子从里面飞出来,飞回到阿赞娜木的身边,一晃就不见了。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们面面相觑,高爷喊着:“大姐,你怎么了?”
阿赞娜木站起来说:“下面煞气很重,死了很多人,我能感受到有很多的大灵在。可下面又看不见机关,这些人应该不是盗墓者。”
“那是谁?”二龙疑惑地问。
阿赞娜木说:“应该是殉葬者。”
大家一时说不出话,气氛很压抑。二龙难以置信:“你是说一个军阀死了以后,杀了很多人为自己殉葬?”
阿赞娜木点点头,她猛然往前一窜,人在空中轻飘飘落下来,到了坑底。她来到盗洞前看了看:“这个洞只有道行在身的人才能下,普通人进去很可能被冲煞。”她用手点着二龙和三舅:“你们两个跟我进,其他人等着。”
瘦子顿时就不干了:“不行,我们哥几个也得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