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点点头:“这就是前辈的入门考试。前辈说,你如果连这个都下不去手,趁早不要学了。”
我听得浑身发冷,三舅还说收我当徒弟,我要是入门是不是也得害家里人?家里还有谁了,老妈,妹妹,她们两个都比我生命更重要,让我害三舅?三舅就是玩这个的祖宗,他不害我就算好的了。
我说:“那算了,别学了。”
张宏说:“一开始我也下不去手,可我想起前辈交待的一句话,他说家里人不一定是直系亲属,表的,堂的,老婆家的都算。我回来这么一想,我靠,怎么把她忘了,我知道害谁了!”
我喉头发痒,看着他兴奋这样,隐隐觉得不妥。问是谁?
张宏说:“我媳妇啊!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忘了。我害家里人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但是要弄这个娘们,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他咬牙切齿,恨意充盈全身。
看着他的模样,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做法时情绪波动越大,法术就越灵验呢?
我皱眉说:“张宏,要不算了吧。我总觉得不妥当,咱们老老实实过日子吧。学这样歪门邪道的东西,也不知是福是祸。”
张宏不高兴:“强子,我发现你真是端着金饭碗要饭,守着前辈这么大的男神,你不好好学,还到处找什么工作。村里都说你三舅有的是钱,钱哪来的,肯定是他用大能耐挣的。有了钱,有了法术,谁还敢欺负你?都过来巴结你吧。”
我有些犹豫:“害你媳妇,总觉得有点不好吧。”
张宏道:“你不是也害过雷帅吗?”
我勃然大怒:“你说的什么屁话,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站起来就走,张宏一把拉住我,又是作揖又是赔笑:“我说错话了行不。你放心吧,三舅交给我的是小法术,就是小小的惩戒,让她难受几天,不至于丢了性命。那娘们害我害这么惨,还跟警察告密咱俩的事,你就这么放过她?”
我挠着头看他:“张宏啊,她毕竟是你老婆……”
“现在我们俩还不如路人,就差一张离婚协议书。”张宏说。
“那你就弄呗,你叫我干什么?你让我动手害你老婆?你想都别想。”我说。
张宏道:“你想哪去了。这道题是前辈留给我的,就算你想动手我也不让。”
“那你找我干什么?”我不高兴。
张宏说:“这是前辈交待的,说我作法过程中,可以叫你来帮忙,看看哪有疏漏的,他说你心仔细。”
我没说话。
张宏拿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接在手里,他颤巍巍用打火机点上,那卑躬屈膝的劲头,让我无话可说。
张宏说:“我如果能顺利拜前辈为师,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愿意和我成一家人啊?”
我没说话,一直抽到烟只剩下半根的时候,这才道:“昨晚你鬼鬼祟祟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从我家出去,那是三舅给你的?是什么?”
张宏让我等着,他急匆匆跑到别的屋,时间不长拿着一个东西进来。
那是个红包,解开红包,里面有个黑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吓我一跳,这是用黑色黏土捏成的小人,有手有脚,脸上用红色的颜料简单点几个点,算是五官。看起来既像人,又不太像人,十分可怖。
“这,这是什么玩意?”我说。
张宏说:“这种法术叫咒杀,三舅跟我说,这个黏土小人讲究大了,用的是新坟的土、黑蜘蛛、男人骨灰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捣碎了,捏成小人,最后还得用焚烧过女人头发的火来加热,最后成了这么个东西。”
我浑身发冷:“然后呢?”
张宏道:“把你想害的人,比如指甲、毛发、皮屑这些东西揉进黏土小人里,就能做法了。配合着咒语用针刺,刺哪哪疼,刺心脏直接完犊子。”
我头上冒冷汗:“你不会真的想用它对付你媳妇吧?”
张宏咬牙切齿:“这娘们给我戴绿帽子,我都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