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不知哪儿来的空罐子绊了她的脚,而陆拂晓闻声睁眼,摘下耳机收进口袋。
谢无缺走到她身旁一尺处,也坐上天台边缘。
她很想说点有气势的话作为开场白,却终究忍不住直入了主题:“聂飘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陆拂晓淡淡地说:“干你屁事。”
谢无缺指着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卸磨杀驴是吧?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真的,那时谢无缺真的吓了一跳——当她看见陆拂晓径直向自己走来,说:“如果你在想的事情跟我一样,我们联手吧。”
那个时候,井芸立在大屏幕前,呆若木鸡;而大屏幕里宁友友站在舞台上,孤零零地面对观众席一片血红灯牌、如潮嘘声。
当时,谢无缺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联手?”
陆拂晓答:“因为咱们两个是钻石女声里嘴最损的人。”
谢无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你要我怎么做?”
陆拂晓变魔术般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从友友柜子里顺来的,作家,编几句煽情的。”
谢无缺略一思索,悍然下笔,一气呵成。
写完后,谢无缺突然担心起来:“二爷不会认出这不是友友的笔迹吧?”
陆拂晓把纸折成小块,轻蔑的看一眼井芸:“以那货现在的精神状态,她还能认识字,就不错了。”
当两人一起朝井芸走过去时,谢无缺忍不住吐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咱俩这个组合,也太奇怪了吧?”
陆拂晓把纸塞到谢无缺手里,说:“连二位一体的井芸和宁友友都能分开,咱俩搞个组合,又有什么稀奇?——去吧,你先上,我补刀。”
回忆结束,坐在天台边沿的谢无缺感慨:“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好人。”
陆拂晓看她一眼:“我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点用处。”
谢无缺举起酒杯:“走一个?”
陆拂晓拿起身边的酒杯——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
谢无缺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什么?”
陆拂晓:“脱脂牛奶。”
谢无缺举杯碰过去,一红一白两杯碰出清脆的交响:“还脱脂?你就是喝一杯纯脂肪下去,也不会胖的好吗?”
两人各喝各的,沉默一会儿,就说两句。
谢无缺:“你最后跟二爷说的话,是剽窃乔布斯的吧。”
陆拂晓:“什么都瞒不过你。”
又一阵沉默之后,谢无缺开口了:“你知道,咱们俩今天做的事情,其实是送二爷去死。”
陆拂晓看向谢无缺:“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
她解释般地说:“我喜欢二爷,也喜欢友友。我喜欢的人,我不允许她们走错。”
谢无缺一脸松了口气的庆幸,再次举起杯子:“多谢你讨厌我。”
陆拂晓微笑着碰了她的杯子:“……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