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盛差了诗音备水,诗音这会儿正使唤着几个小厮将木桶抬进了静室。
刚要去叫喜盛,便瞧见了川九正往梨园这边来。
“你不伺候你家郎君,怎么往这边走。”诗音拦住了川九。
“我家郎君出府了。”川九原就是通知一声诗音,对着诗音那蛮横的模样,说完要走。
诗音也没拦川九,回身就钻进了梨园:“公主。”
“怎么了?”喜盛喝了药,这会儿腿也好些了,正揣着胖团玩。
“指挥使走了。”诗音匆匆忙忙的进了寝殿。
“噢...”喜盛一听,两道黛眉不由得轻颤。
她有些不高兴,但张潜刚才并不算是应了她,如今有事出府,她也说不出什么。
“水也好了,公主去沐浴吧。”诗音见喜盛失落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问。
喜盛见此,便放下了胖团,跟着诗音去沐浴了。
静室中门窗关上,帷幔缓缓落下,诗音伺候喜盛沐浴后,便扶着人从浴桶里出来。
因着腿疼,喜盛出了一声冷汗的,身上黏黏腻腻的,这会儿被桶里的热水一泡,终于清爽了些。
诗音伺候她沐浴完,便接着喜盛那半截玉臂,瞧着这副美人出浴的图,诗音没出息的咽了咽唾沫。
喜盛肤白,虽说个子不如别人,可身上这几两肉却不比别人差。
大抵是随了貌美丰腴的江皇后,差着一岁及笄,胸前这块便已优越的不行。
诗音瞧着她身段,忽的感叹了句:“也不知往后要便宜哪家郎君了。”
“...”
诗音原本没有恶意,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喜盛便想到了那道圣旨。
能便宜哪家郎君呢?
当然是便宜那个能当她爹的老可汗。
喜盛自嘲的笑了笑。
诗音看着她那笑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垂下了头为喜盛穿衣梳妆。
喜盛那一头青丝极长,诗音将她的头发弄干便废了不少功夫。
此时夕阳低垂,诗音正为喜盛挑簪子。
但喜盛瞧着那日光,知道这会儿宴席应当是散了,有些坐不住了:“舅舅该回府了。”
“那公主戴哪只簪子?”诗音瞧着喜盛催促,拿着簪子的手一顿。
“随便。”反正出去天色也晚了,带什么簪子也没人看,喜盛压根不在意。
这般想着,她随意挑了对钗,催着诗音出了梨园。
喜盛要去江府的事诗音早就吩咐好了,出了公主府,喜盛便见马车早就侯在了门前。
可她坐在那木质轮椅上,抬眼望了眼四周,倒也不知再瞧什么。
“公主,我扶您上去。”诗音伸手欲将她扶起来。
喜盛知道自己这轮椅要换辆马车带着,都装在一个马车里并不方便,只好随着诗音起身,上了她御用的马车。
喜盛在马车里坐稳,诗音也迈了上来。
正要将车帘落下,春盛巷里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那马蹄声有些急促,诗音探首往外看了眼,只见那一匹玄色的骏马正奔着公主府的方向来。
起初没看清,但随着那马越来越近,诗音顿了下。
“怎么了?”喜盛看着诗音迟迟不走,伸手拍了拍诗音。
“是指挥使。”诗音回头看了看她。
“不是走了吗?”喜盛闻声,那双杏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她沐浴前诗音还说张潜走了呢,怎么又回来了?
“应当是回来了呢,公主有什么事要吩咐指挥使吗?”诗音注意到了,好像指挥使一回来,喜盛那张丧丧的小脸便有些喜色,这才问了句。
“没...”喜盛一下子被诗音猜到了心思,有些心虚。
她小脸又垮了下来,但那只小手却是没能控制住,掀开车帘往外瞧。
“吁——”
张潜也看到了喜盛正要离开的马车,忙令云影停下。
这一停,正巧在喜盛的马车一旁,喜盛打量了张潜身上的官服:“大人回来了呀?”
张潜正赶巧,瞧着喜盛还在马车上坐着,微微颔首:“公主是要去江府?”
“是...”喜盛巴巴点了点头,那双眼睛在张潜身上不住打量:“大人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