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哥:压了,放心我们团队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沈岁岁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这其实也是工作室的正常操作,只是她之前从来没演过电视剧,工作室就也没做过这些准备,她不太了解就忽略了,没想到被万哥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要是直接让万哥不要管她了也是违背系统规则的,这事她还不能说的太明白。
她想了想,慢慢的打字:万哥我觉得这个还是要适可而止,我们现在压评论压的这么夸张,全部都是夸我的,是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不能彻底没有,减少点声势,不要形成洗脑的效果也是好的。
万哥先发了个猫猫疑惑的表情包,然后说:不夸张啊,没找多少人,就是常规性的压了一下。
别以为你卖萌这件事就能糊弄过去!
沈岁岁不满的撅起嘴,要不是她亲自去微博看了评论,万哥这么说她也许就真的信了,那还叫没请多少人,评论都那么一边倒了,真以为她对自己的演技没点数吗?
她打字:停一停,不用再继续了。
她小小的磨了磨牙,想到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抬得越高,一旦被发现了就摔得越惨,我们既然转型做演员了就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不要拉踩营销把我演技捧的那么虚假繁华。
万哥不是很赞同:岁岁其实流量和演员圈都是差不多的,再说你这次演的
沈岁岁等了等没听到系统跳出来阻止,猜想系统就是同意了她的说辞,那面对万哥就不用再多费口舌解释了。
她搬出万能的那句话:万哥你相不相信我?
大概过了几秒钟,万哥回复:好吧,我去处理。
岑娴就把电动烤炉关上,转头看见小猫咪抱着手机,黑暗中就一张漂亮的小脸在发亮,看了一会似乎被光线刺的不舒服了,又眯起眼伸手去揉。
岑娴就握住她抬起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面对她。
沈岁岁的猫眼噙着生理性眼泪,睫毛眨呀眨呀,不明所以的看着岑娴就,岑娴就抽了一张纸,细心把她的眼泪擦干净,说:灯光暗,不许再玩手机了。
我刚刚是在跟万哥说裴珠的事,不是在玩手机。沈岁岁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虽然是她找的万哥,但总归讲的都是裴珠的事,不算撒谎。
徐秋珊和小熙胳膊挽着胳膊坐在前面专心的看第二集 ,岑娴就垂眸看着自己小女朋友樱红水润的唇张张合合,难得的没听清在说什么内容。
她应了一声,低头吻了下去。
沈岁岁一愣,感觉到嘴里闯进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湿润柔软,脸颊一红,却没有防抗,反而纵容的搂住了岑娴就的脖子,任由对方把自己的唇舌占有。
此时,裴珠剧组。
石群手里拿着上面发下来的文件,看着背对在他坐在导演椅上的彭和安,忍了又忍,说:不就是改一个剧名吗?上面政策要变,改剧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这不是也是为了裴珠能够更顺利的播出吗?
彭和安冷笑一声,面对着墙不说话。
石群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一番,对着彭和安油盐不进的背影心平气和了些许,说:风华不是挺好听的吗?或者你想起什么新的名,只要不违背上面的规定,我都努力去给你争取,行不行?
彭和安的椅子终于转了一圈,面对着石群说:我不改,就没有过这么离谱的事,裴珠都已经开播了才让我改剧名,早干嘛了!
石群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问:早跟你说你就肯改了?
彭和安举起手里的剧本想摔下去,可是举起来了又舍不得摔,这可是小秀的手稿,就这么一份了。
他又轻轻的把剧本放下,站起身把藤椅踹到一边,没好气说:早跟我说我特么就不在这个狗屁台播,我有好剧,卖给谁不行。
石群看他那孩子被抢了糖的幼稚样,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嗤笑一声说:只要你上星,卖给谁政策变了你都得改名,不许用主角名当剧名。
彭和安在屋里抱走了两圈,又把刚刚踢倒的藤椅扶起来了,倒在门口挡道。
石群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说:我们情况特殊,刚播两集正好赶上政策下来,往好处想一想,人家也不是没有体谅我们,没让现在改的话我们可以播完了再改是不是,播完了改个剧名也不影响什么了。
他看彭和安表情软化了,手拍在他肩膀上,继续劝:在观众心里,这剧始终都叫裴珠,顶多以后颁奖的时候能用上这个新名,但是平常观众哪有关注颁奖的,小秀从不在乎这些的,她只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喜欢。
石群用平淡的语气,抛下一个炸弹:你也不希望小秀本来能让全国观众都看到的作品,因为你的迂腐,最后只能下架吧。
彭和安站在石群对面,过了一会,抹了把脸,蹲在一旁说:可以改,但是我只接受全部播完之后再改。
石群立刻说:可以。
彭和安继续说:在这之前,不能透露出风声去,这部剧在观众甚至在演员的那,都只能叫裴珠这个名字。
这是小秀定下的名字,他知道小秀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小秀留下来的东西,他一点都不想改,好像一改,那就不是小秀的了。
而他就只有小秀这一点东西了。
石群保证:好,我都答应你,只要这部剧最后名义上是叫风华,在这之前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第91章
沈岁岁休息半天,工作一个月,她的戏份主要都在中段之前,到了中段就可以杀青了,拍完一个月距离她在裴珠杀青也就只剩下最后一场戏。
她最后一场戏是雪景,戚红桑弹琵琶看雪,这个角色就像艳丽的海棠花一样,枯死在了最后一场大雪里,太阳离开后,这朵海棠终究没等到下一个夏天。
已经过了雪季,制造雪景必须要造雪机,可这两天s市下暴雨,造雪机没及时运过来,彭导只能先把后面的戏提前,先拍她死后的帝后戏。
沈岁岁托着下巴,看着镜头里自己的葬礼,觉得这境遇也十分奇妙,除了演员这个职业,也少有人能围观自己死后的事了,但她最近的心情比葬礼还沉重。
她低头看向手机,刷过微博里一条连着一条的彩虹屁,猫眼里浮现出些许迷茫。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明明她的工作室已经完全不管评论区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来夸她演技好,开始还有一点反驳的声音,现在连一点反驳的声音都没有了。
看的久了,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演的非常好,只是她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