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时南瞪大眼睛反复数了叁遍,才敢确定账户余额真的有四百多万。
除了卡号信息,康济给她的账户里还存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住房钥匙到大学门卡,方方面面全部包括在内。
甚至还夹带了几十张食堂打折的广告信息。
“这是大学为你特意开设的账户。”康济耐心地解释完用法,正坐在办公桌上喝水,“除了我刚才说的这些,剩下大多数都是广告。”
时南看着左上角严重溢出的信息数量,不由感叹一句:“兜售私密信息害人不浅。”
康济失笑。
“对了,这套房子是?”
“永久产权,死亡五十年后无人继承才会回收。”
时南警惕地问:“门只有我一个人能开吧?”
康济笑容愈深,眉眼都弯成了两轮新月:“那是自然,除非你把许可备份发给了别人。”他喝完饮料,起身冲洗水杯,“之前厉恒说您想学习?”
时南点点头。
知识是立人之本,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自己靠得住,不多学点东西怎么行。
“课表发到你的学校账号上了。”
下拉刷新后,“全场七折起”的加粗标题被“5230-5231第一学期课表”挤到了第二位。
“可算是下去了,”时南笑着说,“一直看着这条广告,我都忍不住要去尝尝了。”
课表文件很大。
等到康济把杯子洗完,界面才加载出了一小部分。
“大多数都是理科或者工科的内容,”康济眨眨眼,“文学和艺术会让人思考嘛。”
“这倒没事,老本行了。”时南捏捏鼻梁,似乎那里还留存了眼镜架的触感,“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定具体要学什么,可以延后一段时间提交选课申请吗?”
康济似乎被她蠢到了。
他无奈扶额,再次提醒道:“时教授,你是老师。”
是哦。
她是老师,所有课都可以随便蹭。
时南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可能是中午那场“问讯”太耗费精力,她现在脑子转起来还慢半拍。
“我带你在学校里随便走走?”
康济打开门,差点撞上一个瘦小的青年。
“克莱因?有什么事吗?”
“岑先生听说您替时教授申请激活了学校的账户,特意派我来请她去坐坐。”克莱因转向时南介绍道,“岑郁秋先生是零公司现任执行董事。”
康济补充:“每年的经费百分之八十是由零公司捐助的。”
时南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商人?”
克莱因皱了下眉:“是的。”
“商人见我干嘛?”
康济拉走时南小声说:“给你发工资这件事就是零公司提议的,钱也由他们出。”
“会有人这么好心?”
康济叹了口气:“星际交通基本由他们垄断。”
原来如此。
那她算是给零公司造饭碗的人之一了,时南了然地点头。
既然如此,这次见面少不了被宣传出去。但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在这儿站稳,过早出名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吧。”时南报了星网账号,“麻烦您帮忙转达一下,如果有事可以直接从这上面找我。”
中央大学和望春花园盖在同一个街区,景色却大不相同。
绝大多数植物都发生了变异或者进化,时南从林荫大道穿过,见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花草,却一样也叫不上名字。
“这儿是情人桥。”康济特意停下,指着不远处的湖泊说。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看起来像一块横躺着的腰果,凹陷处立着一块巨石,两架雪白的拱桥一左一右跨过湖面。
“看见上面刻的字了吗?”
时南眯起眼:“博学……?”
“‘博文求是,虚心善学’,是中央大学的校训。”
“几千年过去了,起校训的风格还是一点没变。”
时南从这个与星际背景格格不入的校训中,找到了一点诡异的亲切感:“我们那个时候基本上每个学校也都有情人桥,要么就是情人坡情人湖,总有一个能和情人扯上边的。”
“真的有情人吗?”康济一边带她向那边走,一边好奇地偏头看她。
“肯定啊,很多地方一开始都不叫情人什么什么的,但是后来在那儿约会的学生多了,名字慢慢就叫出来了。”时南问,“这里没有吗?”
康济摇头:“现在只有基础教育中心还能见到两对小情侣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河边。
几组学生围着长椅或坐或站,大多数都在激烈地争吵。
时南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发现大概只有叁分之一的证明和计算是她没有学过的。
“能听懂?”康济笑着问。
时南比了个“嘘”,拉着他走远了才答:“还行,大致的框架和基础没有什么变化。”
“要去情人桥上走一走吗?”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