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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商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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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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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谢璟把酒厂那边的事大概同他讲了一下,最后道:九爷说都过去了,让我过完年回府里的时候,就把咱们来的名字对换过来,已经没事了。

寇沛丰含着眼泪,过了一会才低低哀嚎一声哭出来,他原本就不是多勇敢的人,这次更是被吓破了胆。一边担心白家发现他跟假扮成护院的麻匪说过话,白家要抓他通匪,一边又害怕于那日黑河商号的情形,商号院子里那帮麻匪穷凶极恶,拿枪的只有少数,但拿刀砍人的不在少数,他亲眼瞧见一个学徒被砍了一刀,手臂齐根断了,棉袍都染透了血,那只被砍掉的手臂滚落在他面前的时候,手指头还在抽搐

若不是谢璟,换做是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谢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他跟在九爷身边多年,思维模式都有些相同。

觉得世上凡事,无非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如今问题解决了,寇沛丰却哭个不住,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客气话才好。

不过瞧着眼前的寇沛丰,也解开了谢璟心里的一个谜团,寇沛丰的死因果然和青河白家无关,也和白明禹没有半分关系。

寇沛丰当年的死因,大概是被麻匪抓上山虐杀了。那些匪徒一贯凶残,在得知他是寇沛丰的时候就起了杀心,断不会留一个活口在世上被吊死在马厩里的寇沛丰,可能不是自杀,更甚至不知道在何处已悬挂了几日,又被挪了一个地方。

谢璟想到这里,不免对他起了几分同情,抬手搭在他肩上想安抚几句,但还没开口,寇沛丰就跟过电似的抖了一下,紧跟着就从炕头上几乎摔下来一样跪在他跟前,给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谢璟连忙拦着,但寇沛丰却不肯起,谢璟,我欠你一条命,打从今儿起,你说一我绝不说二,什么事儿都听你的!他拿袖子擦了脸,丑得很,但落地有声。

谢璟从寇老三家出来的时候,寇老三这次对他极为热情,给了他五块银元,说是周管家之前签了契纸,这些是谢璟的。

谢璟道:多了。

寇老三不肯收回,坚持给他:这钱也是前两日更领到的,原本打算等沛哥好点就一起给你送去,多的那些,是叔谢你的。他话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你去学徒房,沛哥去干洒扫的活计,若是二少那边不留,我们也不求什么了,只要人平安没事就成。

谢璟收了自己那几块银元,其余退还给他,不用,以后沛哥还是在学徒房,就改个名字的事儿。

那你呢?

我去东院,还是做小厮。

寇老三更是愧疚了,在他看来学徒房是好差事,做小厮终究差点,但谢璟坚持,他就又谢了他。寇老三热情留谢璟吃饭,谢璟只推说还要回去陪寇姥姥,寇老三就忙让媳妇给盛了一满碗水饺,让他带回去,热情的跟上一回判若两人。

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白面少,水饺总共也就这么一满碗,自家总共留了五六只,其余尽数都装好给了谢璟。

谢璟没有推辞,带着回去了。

年初一的时候,寇沛丰提了一篮子礼物来拜访,还特意买了两只烧鸡。他见了寇姥姥的面先磕了一个头,吉祥话背了好大一串儿,逗得老太太笑个不住:好了,好了,快起来,吃饭没有?

寇沛丰道:吃了。

说着肚子响亮叫了一声。

他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早上喝了一碗面汤,走了好久的路,又饿了。

寇姥姥道:这么大都容易饿,没事儿,先坐下等会,我正在给璟儿做捞面呢,多下一把面,你俩一起吃。

老太太休养过来之后,身体硬朗,手脚利落地去下面条了,顺便还往里面放了一些前两日炸好的素丸子和油豆腐,另外还舀了一大勺煮好的肉冻这是昨天年夜里煮的大肉汤,放在外头凝成了肉冻,汤头浓郁,肉也软烂,煮面最合适不过了。

寇姥姥这边很少来亲戚,她也不怎么和别人交往,平日里只关了门带着谢璟过日子,难得来一回亲戚,招待的热情。

面端上桌的时候,谢璟正在和寇沛丰低声聊天,寇沛丰瞪着眼睛道:可不是吗,别说学徒,就平日里瞧着身板强壮的护院都吓软了俩,咱们二少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可真是蛮力啊,拆了门板一下就轮翻了一个人!他瞧见寇姥姥端了饭来,立刻收了声,等老太太走远又凑近了谢璟小声道:旁人想抓他也不容易,后来他带大家躲到商号库房里去,好歹撑到人来,这才得救。

谢璟拌了拌面,吃得津津有味:二少爷力气这么大?我记得那门板很厚。

寇沛丰心有余悸,忧虑道:可不是,平时俩伙计搬都不一定能搬动,哎,我从黑河回来就

寇姥姥端了一盘热过的烧鸡进来,替他们撕开了,方便拿着吃。

谢璟眼睛瞟见,不动声色把寇沛丰的面碗往他手边推了推,吃饭。

寇沛丰人傻但识趣,连忙应了一声,只夸老太太手艺好,再不说一句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白明禹(得意):小爷力气大吧?脑子换的。

第18章 省府来人

寇沛丰在家中吃过饭,戴着毡帽匆匆走了,他还有许多家亲戚要走动,一早就先奔了这里来,跟谢璟聊得投机忍不住多讲了一会,现在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外头又开始下雪,晴日里飘下来,外头行人的衣服和毡帽上都沾了一层白。

谢璟打扫了自家院子,又去灶头里烧了一只玉米。

没一会传来烤玉米的焦香味儿,谢璟从草木灰里扒拉出那只玉米,拍了拍,捧着去找寇姥姥:姥姥,我掰玉米粒给你吃?

寇姥姥正借着光坐在炕上守着小桌做针线,瞧见笑着摇头:我可咬不动那个,你自己吃吧。

谢璟就坐在一边啃玉米,脸上花猫儿似的黑一道白一道的,寇姥姥连着看他两三回,忍不住笑。老太太不催他去洗脸,反而觉得自家小孩傻乎乎的小模样招人疼,谢璟坐在炕头那跟她说了一会话直打哈欠,蜷缩在暖烘烘的炕头睡着了,寇姥姥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针线,拿帕子沾了点凉茶水给他擦了嘴边一圈胡子。

年假很快就过完了,谢璟开始收拾行李。

寇姥姥怕他饿着,给做了好些方便存放的小零嘴儿,一边给他带一边心疼道:这回二月二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你,炒豆子和米花都多给你带了些,还炒了点棋子馍给你装布口袋里了,晚上守夜的时候就自己吃点,别饿坏了身子老太太念叨了许多,最后还是舍不得他走,你要是能出府,就让人捎信跟姥姥说,姥姥给你包饺子吃。

哎。

谢璟带了好些吃的从家中走了,寇姥姥站在门口一直看他,好几回老太太忍不住提起衣襟来抹了眼泪。

初三,谢璟回到白府。

他还未等落脚,就被周管家带去了方玉柔那里。

方玉柔屋里地龙烧得热,但她依旧穿戴得暖和,戴了观音兜,头上抹额的布帛也厚实,上头用金线绣了花又用极细的珠钻围了一圈,瞧着很是奢华。

方玉柔先是打量了他一圈儿,紧跟着笑道:我记得你,上回见面的时候没细看,原来是个这么俊的孩子。

谢璟跟她问安。

方玉柔道:不用这么拘束,我身子没大好,不宜走动,那天在黑河的时候你立了功,按理说应该赏你出府寻个铺子里的管事当当,但你既跟了九爷,富贵也不是我们能攀得上的了,你且好好跟在九爷身边,照顾周全,不论省府如何,青河白家这里一年三节管事有的,断然少不了你一份儿。她说着让丫头捧了一个匣子过来,递给谢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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