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剥。”
庭院里传来钱清染的尖叫声,还有谢延快狠准地扔雪球。
明沉舟立马亮了眼睛,趴在围栏上位谢延助威:“打,给我打她。”
厨房内的大人失笑地看着院中闹腾的小孩。
“你要不去跟掌印说说话,或者让如山去,到底来做客的,总不好让客人一个人呆着。”钱夫人踢了踢钱若清的小腿,努了努嘴。
钱若清长叹一声:“是这般想着,但我想着掌印是看在舟舟的面子上才来的,且两人这么快回来,外面的舆论也你是知道一些的,怕是听了什么。”
钱沁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钱夫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半晌没说话。
“我,我怎么觉得……”她说了一半又听了下来,眼角注意到钱沁的目光,连忙说道。
“觉得糖要不够了,若清,你赶紧去外面买点,这红烧肉要着色了,还有去问问他们今天喝什么酒,你也早点去买,我们热一下。”
钱若清哎了一声,很快就走了。
钱清染眼尖,立马拉着谢延跟在他屁/股后面,准备混出门,谢延扭头去看明沉舟。
明沉舟对他点了点头,他才牵着钱清染的手,开开心心地跑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席面也终于开了,钱家是江南人,便捣鼓了一桌的江南菜。
大周最重老人,且谢延不愿离明沉舟太远,是以老夫人便坐在首位。
谢延和明沉舟并谢病春坐在右手边,钱沁及钱家人夫妻坐在左手边,钱家两个小辈和陆行坐在最后。
今日主人公是钱沁,一行人朝着她敬酒,就连谢病春也给面子地喝完了一盏酒。
他一向仪态极好,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哪家贵公子。
“真好喝。”钱清染舔了舔嘴,眼巴巴问道,“我还能吗?”
“不能。”钱得安冷酷地把她面前的酒盏挪走,犹豫片刻后放到掌印手边,“掌印喝酒。”
谢病春本想摇头,却又觉得失礼,第一次有了踟躇的心绪。
明沉舟侧首看他,手中的酒杯滴溜溜地转着。
“不能喝酒,不许喝,给几个大人喝,小孩都别喝酒。”上首的老太太突然开口,“尤其是你,你可以不能喝。”
她对着谢病春厉声说道。
这一开口,座子上的人都楞了一下。
“生病的人可不能喝酒。”老太太又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娘,你最喜欢的红烧肉。”钱沁见人又发病了,连忙夹了一块肉,转移话题。
明沉舟也紧跟着对谢病春说道:“外祖母大概又认错人了。”
谢病春颔首。
她跨过谢病春的胳膊,伸手去勾酒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开心地眯起眼:“他不喝,我喝我喝,小孩不能喝,可我是大人了啊。”
钱若清笑说着:“酒鬼,果然是小时候醉倒在酒坛子边上的醉猫。”
“娘娘很爱喝酒?”谢延自高高叠起的碗筷里抬起头来,眨眼问道。
“爱喝,就是酒品可不好。”钱夫人拆台道。
明沉舟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杯,闻言,立马反驳道:“我长进了,不会醉的。”
“瞧瞧,说了还不高兴了。”钱夫人笑这打趣着。
明沉舟悄悄靠近谢病春小声说道:“才不会喝醉。”
谢病春回眸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明沉舟便开心的继续喝酒。
席面上,谢病春并不主动说话,可每当话题落在他身上,还是会出声接下去,倒也不至于显得冷场。
明沉舟一边看着他说话,一边笑眯眯地喝着酒。
一顿饭下来有钱清染和明沉舟两个人活跃气氛,也算得上主客尽欢。
钱清染白日特意买了烟花,谢延很早就吃饱了,见人准备放烟花,也紧跟着跳下去要去玩。
院子里顿时又热闹起来,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屋子引得隔壁院子也发出阵阵尖叫声。
大雪覆盖,天色阴沉,可小院中依旧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几个大人家长里短地聊着天,甚至还说到钱得安的婚事,明沉舟耳朵一动,忍不住认真地听着。
“婚姻大事,三媒六娉缺一不可,如今如山还在备考,嫂子也太着急了。”钱沁笑说着。
“就是,表哥这么好看,等考中了状元,放榜那一日,还要小心不要被人在榜下捉走了,不急的。”明沉舟含含糊糊地说着。
“三媒六娉,一点也不能少,可不能学戏文的里人,无媒苟合,那可不行。”老太太也跟着一本正经地开口。
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忘了,娘最喜欢听戏,过两日有个社戏,到时候我让几个小辈带人去看看。”钱若清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