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明沉舟冷笑一声,“这几日跟御膳房说不要做糕点。”
桃色眼珠子转了一下,犹豫问道:“万岁知道吗?”
“肯定是不知道的。”明沉舟扬眉笑了笑,“你得和他亲自说这个事情。”
桃色顿时大惊失色。
谢病春回宫已经夕阳西下,暮鼓敲响了第一声。
他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不由停在原处。
——有人来过。
“应该是娘娘来过。”身后陆行笑说着。
谢病春脸上的冷色缓缓敛下,伸手推开大门。
屋内安静极了,可仔细听去依旧能听到呼吸声。
——睡了。
谢病春绕过屏风,果不其然在一侧的软塌上蜷缩着一个人,他目光自明沉舟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她手心握着的东西上,不由扬了扬眉。
一截泛出旧色的五彩绳结。
他蹙了蹙眉,上前,正打算偷偷扯出绳结,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抬眸,果不其然看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哼,没什么要说的吗?”明沉舟机灵地握紧绳结,放在手心晃了晃,得意说道,“我说我那次绳结怎么不见了,敢情是被某些人拿走了啊。”
她就像抓到了小老鼠的猫,尾巴高高扬起,就差咧嘴笑了。
谢病春坐在侧边,盯着她手中的绳结,半晌没说话。
“偷偷拿我的东西,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她得寸进尺地逼问着,趴在他耳边故意吐着气,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还藏这么严实,要不是我刚才给花浇水的时候,不小心浇湿了衣袖,不小心开错了柜子,我都不知道!”
她义正言辞地解释着。
谢病春微微侧首,露出冰白泛出红意的耳廓,一只手搭在她腰间,似笑非笑地说道:“娘娘自己丢在地上,被内臣捡到而已。”
他双手一掐,把人提溜在膝盖上,神色镇定极了。
“一没偷,二没抢,哪来的偷偷。”他镇定反问着。
明沉舟气恼,手中的绳结在空中用力晃了晃:“那你怎么不还给我,还藏起来,我要是没发现,那岂不是一直不知道。”
谢病春冰白的脸颊缓缓靠近她,明沉舟呼吸一顿,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鼻尖,挠得她颇为痒。
“娘娘当时连做个糕点给内臣都不愿意,我若是贸然送回去,娘娘岂不是半夜都要睡不着了。”
他缓缓说着:“你我当时结盟,娘娘可是对内臣并不留情。”
明沉舟咬唇,随后立马大声冷哼一声,反驳道:“我每天给你送花。”
“我还给你送糕点。”
“我还帮你做事呢。”
“而且那个时候你对我不是也不假辞色,你怎么翻起旧账来着。”明沉舟不高兴,小嘴叨叨地说着,“你那个时候还喜欢那冷眼看我呢,我给你送花,你还不收呢,害我一路抱回……”
“都是内臣的错。”
谢病春压着她的脖子,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唇齿间溢出求饶的话。
明沉舟沉迷地闭上眼,但很快又突然睁开眼,推开谢病春,严肃指着他领口的红色口脂:“哪来的?”
“你今天不是去罗院长那边去了吗?”
“怎么还有胭脂香味,好好闻的味道。”
“谢病春,老实交代!”
她揪着谢病春的领口大怒。
谢病春失笑,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出门遇到郑江亭而已。”
“去花船了?”明沉舟抱臂,冷声说道,“我听说,郑江亭有两艘巨大的花船,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阔气,是不是很多美人啊。”
谢病春抱着她,没说话。
“陆行!”明沉舟见状,突然大喊。
门口传来陆行大大咧咧的声音:“哎,娘娘,怎么了,要热水吗?”
明沉舟一顿,随后脸颊爆红,谢病春不由抱着她笑了起来。
陆行一听就知道坏事了,正打算偷偷溜走。
“和娘娘说说,今日遇到郑江亭发生了什么事情?”谢病春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脖颈,笑说道。
说起这事,陆行就不尴尬了,声音也跟着兴奋起来。
“这事说起来也太好笑了,郑家怂了,想要求和,找了一船的大美女想要送给掌印,那我们掌印是什么人,那必须是稳坐高台,巍然不动,然后三言两句就把郑江亭气坏了。”
“这么多美女啊。”陆行感慨了一句,随后特意补充了一句,“掌印可是看也不曾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