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嘴角不屑的往下撇了撇,随后矜持说道:“我去问问。”
明沉舟点头。
“桃色,送明夫人出宫。”
桃色大声应了下来,提着裙子跑了过来。
她这般急匆匆的模样,让明夫人的警觉之心立马提了起来。
“不敢有劳桃姑娘。”明夫人立马警惕拒绝着,言辞突然恭敬起来,看着明沉舟隐晦说道,“娘娘让其他人送臣妾即可。”
明沉舟也不强求,随手点了一个小黄门。
小黄门立马恭敬地迎人出宫。
桃色看着远去的明夫人,古里古怪地变了声响,不解问着一侧的柳行:“怎么态度突然变了。”
明沉舟噗呲一声笑起来,一本正经说道:“大概是你太凶吧。”
桃色大惊失色,连忙捏了捏自己的脸。
圆嘟嘟肉呼呼!
不应该啊!
作者有话要说:惊!一宫太后被宫女控制石锤!
明夫人(小心):桃色姑娘原本是哪里来的?
小黄门(得意):原本是司礼监的书令呢。
明夫人(皱眉):娘娘和桃色姑娘关系很好。
小黄门(高兴):对啊,总是带在身边。
第33章
七夕一结束所有勉强维持的安稳便彻底被撕破。
因为沐辛案迟迟不判,内阁和司礼监僵持五日,次次集议都是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
御书房内,谢延皱眉听着底下之人唇枪舌剑,一言不发。
因为他总是沉默,冷静地观察着堂下众人。
“掌印如今扣着人,又不肯交代为何把人关进西厂,这般做派,实难服众。”安悯冉大声嚷嚷着。
谢病春转着手中的银戒,闻言淡淡说道:“可我说了,安相也并不相信。”
“你说他涉及夏义的台州堤坝建造案,可那批堤坝是明德九年造的,那个时候沐辛才二十七,刚考上探花,哪来这么大的手去勾台州的贪墨。”
安悯冉神色不屑,斜了谢病春一眼,高大的身子具有压迫感的前倾,双手压在案桌上,冷笑着:“只怕是你们司礼监要做其他的事,扯着遮羞布而已。”
杨宝一听就不乐意了,出声阴阳怪气讥讽着:“说话讲究真凭实据,沐辛可是夏义自己供出来的,你们不问问你自己的好徒弟,反过来污蔑我们拉着遮羞布。”
他身形瘦弱矮小,可说起话来却是气势汹汹:“我倒是怀疑安相如此着急置人于死地,这块遮羞布到底是谁急于掩盖过去。”
汤拥金摸着袖中特质的大元宝,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夏义的供状我们可是都看过了,人确实是夏义供出来的。”
安悯冉冷笑:“谁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
同方向的郑江亭不耐烦说道:“既然有人供,审审也不碍事,你激动什么,莫不是怕还有其他事情被扯出来。”
内阁内部开始站队捅刀,气得安悯冉瞪大眼睛。
身侧的戴和平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坐下坐下,万岁面前怎可如此失礼。”
众人的目光落在上方谢延身上。
谢延早已面不改色,镇定说道:“既然讨论,有所争议也很正常,安卿也该冷静一下。”
最前方的郑樊开口,吊着一口气缓缓说道:“万岁仁慈。”
“沐辛既然涉及其他事情确实也该审清,是非曲折自在人心,清清白白又何惧攀咬。”他作为两方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阁老,一向起圆滑拍案的作用。
“但是。”他抬眸看了一眼谢病春,淡淡说道,“也该有个期限,外面的人不知其他事,也都等着一个结果呢。”
“确实如此。”明笙紧跟着附和着,“夏义如今已经胡乱攀咬,西厂和锦衣卫这几日抓的也该填满大牢了,总不能都羁押着,闹得人心惶惶,也该放出点风声安抚一下众人。”
“对对,郑相和明相说的对。”戴和平紧跟着开始和稀泥。
司礼监那边,封斋沉默,杨宝也紧跟着沉默。
汤拥金眼睛滴溜一转,意识到风向不对,开始抱着金子装死,黄行忠有心说话,却又看到谢病春的手指扣了扣桌面,便也闭上嘴。
“掌印意下如何。”出人意料的是,是万岁先开口调和两边意见。
谢病春抬眸,目光自众人神色一扫而过,最后落在谢延身上。
“两位大人说的是。”他颔首,冷淡说道,“七日后自有答案。”
“要这么久?”安悯冉皱眉。
“这批抓的人实在太多了,西厂审讯这些人七日已经是极限了。”黄行忠开口,“安相不必着急,清者自清,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