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和她聊聊就知道了。”苏凉笃定地说着,顺手将附赠的幕离戴到了头上。
“觉醒了,猎杀时刻。”
甩下一句无比中二的台词,苏凉自觉已将“桀骜”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当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剩下厅里二人,面面相觑。
“行,那我也走了。”黑乌呼出口气,起身离开。他这次拿的身份是“负心的恋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牌,他巴不得立刻结束这一轮,好回来换身份。
林暖点头,也朝另一扇门走去。刚打开门,忽又想起一事,转头看向黑乌:“对了,再确认下——你说的那些选手,配的是黄色角色牌,对吧?”
“是暮光黄。”黑乌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钻进门里,不见了。
……这不还是一个意思?
林暖不解地蹙眉,旋身也走进门里。
反正他这回拿的也是可以乱杀的牌……等等看到黄色的,直接弄死就是了。
林暖默默想着,摸了下自己腰间的角色牌。
幸运的刺客。
嗯……这个形容词,看来扮演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林暖忽然有些苦恼。
要诱捕一名不知底细的对手需要几步?
苏凉现在发现,似乎也就两步的事。
第一,确定目标。第二,直接上手干。
事情远比想象得容易,毕竟她直接盯了人家好几轮,很快就定下了一个适用的诱捕计划——她早知道那个蓝眼女孩在留心一个兽人的动向,便故意在她能看见的地方留下几根长毛,再用言灵捏出个鸡毛掸……不,是某种类似长尾的物件,在地上拖一拖,留下痕迹,轻轻松松就将人引过来了。
也亏得她所在的地图是一片雪原。白茫茫的雪地,很适合用来伪造痕迹。
至于那毛的来历……苏凉只能说,只要是长毛的东西,就一定会掉毛。哪怕它只短暂地存在了一会儿,也一定会掉毛。
而且那些毛,往往是清不干净的。纵使长毛尾巴已经消失,它掉下的毛,依然永远粘在苏凉衣服的胸口上。
……甚至在布置完陷阱后,还能剩下一小把。
至于将人诱进陷阱后,事情就更好办了。她手上有四本听力题册子,想找出一个能让自己隐身的选项,易如反掌。
同理,要将人长久地定身,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上,就是我怎么坑你的始末了。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雪原上,苏凉两手一摊,正在尽责地向被定身的蓝眼妹子讲解情况——她其实也不愿费这许多工夫,问题是,她的详细人设里写了,是一个“有原则”的杀手,绝不会让人不明不白地走。
被定在原地干瞪眼睛的蓝眼妹子:“……”
“不好意思,我有。”她隐忍着怒气道,“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偷袭我?”
“按照我们老家的话来讲呢,这种情况一般叫‘先下手为强’。”苏凉尽责道,“你们要狙我,我当然不可能坐着等你们来狙。反过来说,我狙你们,当然也是可以的,对吧?”
蓝眼妹子一听,眼睛却瞪得更大了:“您误会了,我没有——”
“角色牌都对上了,还装呢?”苏凉微微勾唇,“你敢说你不是冲我来的?”
“对,我是冲您来的,可我希望的,是堂堂正正的单挑!”蓝眼妹子胸口剧烈起伏,“您这样偷袭,就算成功将我淘汰了,我也不会甘心的。”
“……所以?”苏凉觉得这妹子瞧着好像有点憨,“难道你希望我现在把你解开,然后用考试听力和你单挑吗?“
不想那蓝眼妹子闻言却微微瞪大了眼,片刻后,又拧起了眉头。
“什么考试听力?”她难以置信道,“你的言灵不是古诗文吗?”
苏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被禁了呗。你们不就是冲着这点来……?”
她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你以为我会在这轮用古诗文?”
蓝眼妹子同样莫名其妙:“不然呢?”
苏凉:“……”
不对劲,这可就和黑乌的说法冲突了。
苏凉抿了抿唇,又朝那蓝眼妹子扫了几眼,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为了自保而撒谎。
老实说,不管是不是撒谎,反正都是对手,直接做掉就万事大吉了。偏偏苏凉的人设里,又有着“恩怨分明”、“不牵连无辜”这两条……
这意味着在事情搞清楚前,她不能妄下死手,得先用嘴把人锤死,才能动手把人锤死……
苏凉在心里埋汰了一下自己的龟毛人设,索性直接挑明道:“可我得到的情报是,你们队伍就是趁着这次封禁言灵卡的机会,追进这个赛区的。”
“这是污蔑!”听出苏凉是在暗指自己撒谎,蓝颜女孩一下板起了面孔,“我想找你,就是为了用地海古韵向你的古诗文挑战,早知道你这轮不用古诗文的话,我干嘛费那个心啊。”
“那你们为什么要用锚点追踪卡?”苏凉偏了偏头,“比赛限制是和赛区预告一起发下来的,如果你不想找我的话,你就不会来这儿了。”
蓝眼妹子急得一跺脚:“我们没有使用锚点追踪卡。我们会进这赛区完全是意外。所有的计划都是在发现你们之后才定下的……再说,我们又没你的选手码!”
“这可真不好说。”苏凉摊手,“实不相瞒,我的选手码外泄过。目前发现的,最有可能的外泄途径,就是在搬迁飞艇上。我曾丢失过行李……”
“而当时,你也在。”
所以苏凉之前在赛区里看到蓝眼女孩时,才会一下就怀疑到她头上。苏凉记得清楚,在娜菲取回行李后,她曾在飞艇窗户上看到过这妹子的脸——而她当时所在的位置,就在自己的原座位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