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钦楠很了解她。
这天是个周末,来酒店用餐的人很多,餐厅不管是大堂还是包间座无虚席。
人满便为患,事情就发生在午餐的时候。烜朝朝听说大堂里有位客人吃了块芝士蛋糕后休克倒地。她吓得事也不干了,匆匆跑大堂去看情况。
她出去的时候,晕倒的客人已经被扶起靠在椅子上。客人前面站了个高大的男人,正在给客人做急救措施。
侧面看,烜朝朝对这个男人有印象。半年前,同样是在大堂也发生过客人突然晕倒的情况,也是他站出来给客人做急救措施,从而救了那名客人。
后来知道他是附近医院的医生。既然有医生在,烜朝朝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又看向坐椅子上的那名客人,看样子四十来岁,衣着打扮很贵气。
“你没事吧?”只听那医生用淡淡的声音问椅子上的贵妇。
原来,不用等救护车来,这贵妇人自己醒了。
“咳咳咳!”贵妇人先是咳了几声,声落,却突然出手,把刚才桌子上的食物全扫到了地上。
“你们给我吃的什么?是人吃的吗?”
没人想到这妇人一醒来就开始发难,特别是离她最近的侍者,身上裤脚鞋子上全脏了。
“夫人,我可以保证我们的食物绝对没有问题。”餐厅管事眉头一皱赶紧上前申明,开玩笑呢,在场那多人在用餐,脏水能随便泼吗?
贵妇人圆眼瞪向餐厅管事,再扫一眼周围,不知怎么视线就落在烜朝朝身上。
她蓦地站起冲到了烜朝朝跟前,眼看那只巴掌就要落到脸上,烜朝朝啧的抬手挡住。
好险!餐厅管事呼的抹了把冷汗,赶紧跑过去拉开莫名其妙要打人的妇人。
“就你做的东西吧,你这是在放毒,你安的什么心!”妇人狠狠甩开管事,又要去拽煊朝朝。
在场也就煊朝朝穿了一身洁白的工作服,找她算账很正常,没人会往其他事上想,都在看热闹。
“我要见你们老板,不把她炒了我绝不罢休。”贵妇人放狠话。
哎呦,这可吓坏餐厅管事了,谁都能炒,就这位不能炒。要炒不如把他炒了。
“夫人,您先请到休息间坐会,我去请我们领导来见您,有话好说,您看行不?”
烜朝朝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这是被碰瓷了吧?同一锅出来的蛋糕她分了三份,另两份的顾客早吃完离开,不是挺好?
“就这里说,领导来也这话,你们员工放毒,我倒要看你们怎么包庇她。”贵妇人冷笑,保养得当的食指直指烜朝朝。
在场的人都顺着她的手指望向烜朝朝,管事心里又哎呦一声转而挡住那只手指乱指。
“等下,”自贵妇人发飙开始一直旁观的医生突然站出来,站到了烜朝朝跟前,替她挡开了所有的视线。
“夫人,据我所知,你刚才并没有昏迷。”
他的话一出,众人哗然,碰瓷呢,居然碰瓷到缦阁酒店来了。云城人谁不知道缦阁酒店的后台硬着呢,一般人谁敢惹。
这妇人穿着挺贵气的,或许,或许也来头不小吧。
“哦,我是医生。”见妇人要反驳,男人又再次补充。
哗!大家又炸了,还真是!这可好看了,跟缦阁干啊。大家看胆儿肥的妇人目光又不同了,兴奋!
“你,你别胡说!”妇人食指转而指着医生,胸口起起伏伏,气的。
“我没。”医生说着又凑近她,用很小的声音说:“盛夫人,盛先生知道你来这里给他丢脸来了么?别以为云城离罗城远,就没人知道。看到吗,大家都有手机呢?”他下巴指指吃瓜群众。
声音再小,烜朝朝还是听到了。罗城的盛夫人啊?她最近对姓盛的特别敏感,一下就想到盛渊钧身上去,这人不会是盛渊钧老娘吧?
真是的,轮翻来她面前演戏干嘛呢。真瞧不出来一大家族的夫人居然会出这下三滥手段,只为教训她。
但如果烜朝朝有记忆,她肯定不会如此想。毕竟盛夫人是什么人她一清二楚。
这位可是小三上位最成功的一位。二十几年前,真正的盛夫人因体质问题不能自己生孩子。便找了年轻又漂亮的她来代孕,生了个女儿,即盛渊钧的姐姐。
然后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在生孩子期间勾引上了盛先生。盛先生出轨,正夫人要离婚。这两人最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她也争气,两年不到生了盛渊钧,以子为贵,坐稳了盛夫人之位,一坐就是二十几年。但小三就是小三,再有心计也是不上得台面的。
“你,你谁?”被人叫出名号,盛夫人眯起眼看他,“你到底谁?”
“我谁不重要,夫人要脸的话还是赶紧到里面有话好说。”医生微笑,笑得温文尔雅。
但话里话外都像在说盛夫人不要脸。
餐厅管事是个有眼色的,感激的朝医生点头,然后请盛夫人到内里谈话。
盛夫人气得甩袖跟管事走了,走前还指指烜朝朝,“你,我有话跟你说。”
不用她说,烜朝朝也会跟进去,毕竟这事是她招惹来的,她不能让酒店因自己而有损失。
盛夫人也是郁闷,前几天见到受伤的烜芷哭诉被沈钦楠欺负,她本想直接找烜朝朝报复回去,哪想沈钦楠将她护得一丝不懈,他们的人根本没机会下手。
当年请过沈家办事的她自然知道沈钦楠的能力。气不过下,她只好自已来一出戏,让烜朝朝丢工作也算出一口气。
哪想,她想得简单,忘了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还得找人处理今天的事,别让有心人拿这事报道。
盛夫人越想越懊恼,要让烜朝朝丢工作何需自己出马,随便让个人来闹效果或者更好。她肯定是被气得鬼遮了眼,说到底,那个烜朝朝真是不简单。
她初衷只是想亲自来看看这个消失了几年的女人,明明都有孩子了还能勾得她儿子心念念,还想跟烜家悔婚。
她敢悔,也得看烜芷她妈季涵会不会饶得了她。那人本就因前二十年亏了女儿,正想方设法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