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这么说过可可她现在后悔了。
原来,大人的心意只是那短暂的一会儿时光。裴羽卿轻叹一口气,眉间展露几分愁色,把裘亓看得心脏一个紧揪,是我自作多情了。
怎么可能!裘亓转过身,夫人绝对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超级超级喜欢你!和我有关的事,没什么是你不能知道!
裴羽卿敛起面上神色,那就在这试吧,大人也说了,没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裘亓哽住,弱弱地问了声,就是件衣服而已。
既然只是衣服,那就没什么不能看的。裴羽卿冲严晚抬抬手,把东西放下吧,我替大人试。
好的,裴夫人。严晚将东西放下退出去,还十分贴心的将门带上。
听见身后裴羽卿慢条斯理拆盒子的声音,裘亓有一种想立刻遁地逃走的恐惧感。
大人,来试试吧。这悠悠一声,让裘亓觉得仿佛是地狱使者在念她的名字。
强撑着微笑转过来,就看见裴羽卿正双手提着那件无比闪烁的软猬甲,用一种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视着她。
裘亓迈动步子,脚步沉得仿佛绑了垂石。
那天在如意坊她动作还算快,加上裴羽卿是站在她背后,应该没看见软猬甲。
可是现在,这东西被她提在手里,就是没见过这玩意的傻子也会随口问一句它的用途吧,到时候她怎么回答?
这是专门用来防止你晚上用刀扎我的。
那保证活不过今晚啊!
她只得干笑一声,尝试用演技瞒天过海,这马甲挺好看的吧,不灵不灵的。
裴羽卿但笑不语,伸手用一种慢到让裘亓窒息的速度,像是扒皮一般一层层解开她的外衣。
裘亓抱着胳膊冻得直打颤,但一句抱怨也不敢有,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等待上刑的状态,稍微说错点话,就救不回来了。
大人,抬手。裴羽卿拍了缩成团的裘亓脑袋一下,满意地看着她头上的兽耳抖了抖。
哦,好。
裴羽卿解开软猬甲的扣子,将它套过裘亓的头给她穿上,随后靠近过来,手绕到裘亓的腰后侧的,用半圈住她的姿势,低头系扣。
裘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胡乱摇晃的尾巴无处安放地僵硬在半空。
裴羽卿垂着眼,将她一切不自然的身体反尽收眼底,唇边溢出意味不明的笑来。
吧嗒一声,卡扣合上,裴羽卿开口,上次若不是这软猬甲在,大人怕是难逃一死,希望下次大人不要再做那么莽撞的事了,我会担心你的。
轻柔好听的声音贴在耳侧,语气也是实打实地温柔关怀,可这话裘亓越听越不对劲,等品过来之她反应过来,这他妈是死神在给她下的最后通牒啊!
听这句话的意思,裴羽卿并没有她想得那样孤陋寡闻,她早知道这软猬甲的作用,也知道裘亓那天身上穿着它,甚至还以为,那舍身一挡,是裘亓的早有预谋,故意使的苦肉计。
冰凉的手心抚上裘亓的后腰处,裴羽卿力道不轻不重地在那按了按,大人,还合身吗?
裘亓被碰得整个人一激灵,这种看似同拥抱一样亲密的姿势,带给她不是安心与舒适,反而因为看不清裴羽卿此时的表情,让她感到加倍的不安和无所适从。
下一次裘亓疯狂转动脑筋,反应迅速地想出对策,先是伸手圈住裴羽卿的腰肢,再将自己的脸死死埋进去,就算是下一次我没有穿着这身软猬甲,我也会义无反顾地挡在夫人身前,对于我来说,夫人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大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裴羽卿摸了摸她的头,唇贴在她耳廓,亲昵地像是同情人的呢喃,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呢,大人你身份特殊,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上回的事还得谢谢路店长,那天是她主动向你介绍的这款软猬甲吧。
裘亓裴羽卿声音里的警告凉得尾巴毛当场炸开了花,看来对方不止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没准还早就已经下好了套等着她跳。
果然就这么点时间,是感化不了这块千年寒冰的。
给路仁最好的谢礼不就是钱嘛,裘亓想,于是说,给过了,路店长她只要钱款到手,笑得比三岁小孩还开心。
正想着,脑袋顶上的裴羽卿又投下凉凉一句,看来,大人最近没少往如意坊送钱。
这话说的,好像裘亓是那拿着家里的钱去外边包三的渣女。
我说我们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夫人你信吗?
只要是大人说的,我都信。裴羽卿很浅地笑了一下,端起那已经半凉的姜汁可乐递到裘亓唇边,怎么嘴唇这么白,喝点水润润吧。
裘亓伸着手去接,心想,她嘴唇白哪是干的,那完全是被吓的好不好!
咳咳咳人倒霉是真的喝水都塞牙,裘亓这心不在焉的一口直接呛到气管,顿时脸就红得满是血色。
裴羽卿手指摁在她柔软的唇上,抹擦的动作很慢,慢到后者仿佛能感受到她目光的温度越来越热。
仔细将水渍擦干净之后,裴羽卿很轻的笑了声,毛躁。
这语气真不是裘亓多想,又柔又宠,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不好,她却觉得自己此时脑袋像个蒸汽机,正在噗噗往外冲着幸福的热气。
我我我憋了半天裘亓也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索性开始打退堂鼓,对了!我还得赶紧去画画,早点交货早点卖钱!
裴羽卿没拆穿她破绽百出的借口,倒是十分轻易地松开了禁锢的手臂。
裘亓不敢看她的眼睛,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拔起小短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夫人再见!夫人晚安!
裘亓一头脑钻进书房,背了好几页灵术咒语才冷静下来一些。
遇到事情不能慌,她得先理理。
首先第一个问题,裴羽卿为什么知道了她在演戏还不下杀手?
仔细一想,前阵子她刚遭遇刺杀,还昏迷过不小一段时间,如果要消灭她在那个时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可不止裴羽卿没下手,连其他人规规矩矩的。
这暴风雨即将到临前的宁静让她十分不安,毕竟就在不久前,裴羽卿还是带着刀来侍寝的,看那样可一点心软的预兆都没有啊。
难道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被她忽视的细节?
可要说现在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对了!魔界的悬赏令!
三百年前,上届人族圣女带领自己的队伍与魔族有过一场大战,那场战役之后,圣女失去了一双腿的行走能力,换来魔神的封印。
有了她的贡献,肆无忌惮作恶的魔族,才被赶回北边戚巫山脚做丧家犬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