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感叹了一句:“人人都不容易啊,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们。”
“我们早就没人欺负了,自从进了这里之后,半年的时间,老奴都胖了。”金公公笑道:
“还有吃的喝的,也没什么重活儿。”
“那就好。”丁田就怕这些老人们受罪。
其实干了一辈子的奴才,临老了再不安享晚年,那也太惨了。
“其实还有很多人跟我们打招呼,希望来天牢这里干活的。”金公公又笑道:“还有给塞银子送好处的呢。”
丁田赶紧摆手:“不是谁都能来天牢上差的啊。”
这里是牢房,进来出去的人,都要调查的,身家清白,背后不能有小主子的才行。
在这里这么多年,宫里什么样,王佐早就告诉过他了。
“您放心,我们都明白的!”金公公道:“岂能随意让人进出牢房?那不是乱了么?什么人都来,这里就不是天牢了。”
而且他们能来,是因为上头调查过了,他们都是没有什么背景和能力的,在这里天牢里也不怕被谁谁谁收买。
天牢单独成为一个系统,很多人想来,可惜,进不来。
他们在里头聊天,外面的动静小了下去,姜嬷嬷见淑妃娘娘要下轿辇的意思,也不跟那俩人废话,直接关了那小窗户,神清气爽的往回走:“到点了,该去准备晚饭了,话说晚饭吃什么?烩菜怎么样?”
“不要放血肠,多放点大骨头跟酸菜!”丁田立刻就点菜上了:“对了,多放葱花少放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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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热闹的开始准备晚饭,因为是吃两顿饭么,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需要吃晚饭,半夜里还有一顿宵夜。
别人可以不吃,但是值夜的人必须要吃。
一般宵夜就是容易消化的食物,一大碗牛肉面啊,鸡蛋面什么的,或者是馒头花卷之类的,配上羊肉汤、牛肉汤。
他们倒是热闹了,外面的淑妃娘娘脸都青了|
“丁田这是什么意思?不给本宫面子吗?”淑妃娘娘没见过丁田,只是听身边的人说过,知道他是来自边陲小地方的一个小牢头儿,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宁王殿下的命。
从那之后就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牢头儿,变成了现在的辅国将军的爵位,天牢的司狱官,这个职位,可是直属皇帝,比起刑部大牢的典狱更高级。
不过他跟宁王的关系,也是大家猜测的一个亮点,为了往上爬,不惜出卖色相!
结果见过他的人都摇头:这样的要是也能出卖色相,那他们如此玉树临风,是不是当代董贤啊?
那他就不是出卖色相,而是宁王殿下就好这一口?
猜测的多了,时间长了,众人也就不了了之了,人家有本事靠上去,那是人家的事情,加上后来那么多事爆发,一个接一个,这丁田却怡逢其会,救过王爷还救过皇上,救驾之功啊,从那以后,基本上没人表面上议论纷纷了。
就连淑妃,也是如此。
只是刚被宁王殿下削了面子,这会儿又被一个小小的司狱官给无视了,淑妃娘娘好歹是宫里受宠二十年,养大了三皇子的女人,她可以在王佐跟前撒泼,不讲理,但那是因为王佐是宁王。
丁田是个什么人?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失礼。
“怎么办?娘娘?”冯玉也没见过这样的,宫里的人都讲究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能行方便就行方便,这可倒好,关了门,概不接待。
“给本宫敲门。”淑妃娘娘一咬牙:“本宫要见一见三皇子,不见到本宫的儿子,本宫就不走了!”
“哐眶哐……。”冯玉上去,像是砸门一样的敲门。
里头丁田他们听到动静,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反正一进基本上都是放着东西的库房等等,住人少,基本上是给值班的人住的,这会儿全都去了二进。
宫里地方大,规矩多,这宫室的规矩比普通人家要宽广,光是墙就比外头普通人家的厚一倍,隔音效果当然也非常显著。
丁田当自己是暂时性失聪了,直接带着人去了三进的院落那里,还跑去厨房那里看做饭。
厨娘怕他们无聊,特意煮了花果茶,做了新的点心给他们吃。
丁田还好奇的问金公公跟姜嬷嬷一些宫人之间的趣闻轶事,金公公还真讲了两个,挺有意思的,还有姜嬷嬷,说年轻的时候啊,也做过被皇上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但是后来她见过一次先帝,当时先帝已经是半百之人了,而那个时候,姜嬷嬷才二十岁,花儿一样的年华,怎么肯屈就一个半百之人?
“现在想想啊,都是个笑话。”姜嬷嬷摸了摸自己的脸:“先帝当年活了八十岁,难得的长寿之人,妃婊过百,光是皇后,就有前后四位之多,妃子十位,嫔二十四位,剩下的昭仪等
等,上百位,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能看得上奴婢这样的么!”
“我看也是,你这样的脾气啊,真要是成了主子,非得被人给生吃活剥了。”金公公乐了:“还是现在好,起码人活着。”
“是啊,以前见过一个小美人,就是从宫女上去的,结果先帝就稀罕了不到一个月,就抛之脑后,后来那小美人在先帝去世的时候,殉葬了,她是没了指望,人就没了活下去的意思。
宫里的事情很多,不过奴才们不能议论主子,却可以说一些笑话给丁田听,什么小太监喝多了耍酒疯啊,宫女绣了个漂亮的手帕,丢了,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还哭鼻子。
更有大太监吃了萝卜,不敢凑到主子跟前去伺候,因为怕放屁!
万一熏着主子可怎么办?
他们聊得开心,半晌之后,李占元才凑过来:“大人,外头好像没动静了。”
“不敲门了?”丁田看了看天色,才过了中午,大家吃了点心,喝了果茶,混了个半饱。
淑妃不像是就此罢手的人啊。
“看看去!”丁田站起来,带着人,去了一进大门那里。
刚靠近,外头就“眶眶眶”的有人敲门。
丁田一脸黑线的看着李占元:“这是没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