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不多,但是张长飞这个人是个老油滑,在兵部属于老油条那一类的存在,虽然是旁支庶出,却在分家后,自力更生,如今在京中也算站住了脚跟。
按照辈分来讲,他跟当今的宣王,还是隔房的堂兄弟,他们是一个曾祖父。
而东莞伯的妹妹,也不是同父同母的,这个妹妹是个庶出,但是姨娘的出身是东莞伯母亲的贴身大丫鬟,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身体不好,在妹妹订了亲出嫁之后就去世了。
东莞伯的母亲,心疼这个庶出女儿多一点,而这个庶出的妹妹跟嫡亲的哥嫂也走得近。要不然也不会一起来长春侯府吃喜酒。
可是没想到,这来还不如不来,什么人家啊?
长春候夫人一愣,她安排的可不是东莞伯府的亲眷吃亏,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那个人也清醒了过来,却非常生气,脸都气红了,可是抿紧嘴巴不说话。
“前头喜宴刚吃一半,谁能这么快就喝多了耍酒疯啊?而且这里是后宅的范围,没下人看着吗?”端王殿下扫了一眼周围:“还是说,长春侯府这前宅跟后院,中间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就算平日里没有,今天这日子,也该有人看大门才对,何况平时都是关上小门,只留大门出入,且有守门的婆子看着。
如今这日可是最忙的时候,别说是婆子了,看门的内里有八个婆子,外头还有十六个健仆,为的是怕客人喝多了,真的要往里闯,这健仆力气大,能拦住啊。
要是婆子们,万一拦不住醉汉可糟了。
谁家办喜事,不都是严阵以待啊?
众目睽睽之下,长春候不得不硬着头皮,叫了一个管事的下人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
“侯爷啊,这位丁大人,喝多了酒,非要来后花园的凉亭醒醒酒不可,本来是不让人进来
的,可是他说他是什么勋贵,还说我们这些下人算什么,他连今天的新郎官都折腾过……。”这个管事的是事先安排好的,说辞都背熟了,自然是张口就来:“小的们不敢拦啊,而且这位大人喝多了力气大,直接就进去了……正好赶上那位姑娘过来……这位丁大人就……见色起意……非礼……。”
丁大人?
丁田抻了抻脖子,同姓的吗?五百年前是一家。
王佐看他那样子,无故的就想笑,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他看到丁田,总会觉得很温暖,很
贴心。
再看向亭子里的人,眼中的笑意更是憋不住了:“本王觉得这位丁大人眼生,这位姓甚名
谁?在哪儿任职?见了本王跟端王,为什么不行礼?”
众人心里“卧了个大槽”好么。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个情况,大家都在看热闹,突然,被王爷提醒,他们这帮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两位王爷行礼问好。
女眷那边赶紧乱糟糟的行了蹲礼,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然后两位王爷好好的问候了一番……宁王太妃。
端王太妃是不可能来的,长春侯府这种人家,端王太妃恨透了他们。
要不是他们家横插一缸子,她儿子的婚事也不会一波三折,虽然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是先前端王太妃被恶心着了,才不会来这里看着生闷气。
所以在一群女眷里,唯有宁王太妃,有这个资格,能让两个王爷问好。
但是这种举动,在一些不认识丁田,却知道这是针对丁田的一个陷阱的人,误会成了拖延时间。
于是,某些神助攻就蹦跶了出来。
在相互见礼过后,旧话重提:“这个人是谁?竟然在人家长春侯府的喜宴上闹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就是!”另外有人搭腔:“这样的人,就该扒了衣服,游街示众。”
“那是平民百姓,这可是个勋贵,有爵位的那种,还有实权咧!”
这帮人越说,越肯定,甚至连“据说,是在刑部上差”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中间亭子里的那个人气的全身都哆嗦了,偏偏,还不能离开,毕竟前头一堆宾客,后面一大群女客,中间还围着粗壮的婆子和健仆,他怎么走?
何况这些人里,有头有脸的不少,万一碰上个认识的,可怎么办?
再者说,他的身份也不宜曝光。
端王察觉到不对,小声跟王佐道:“你不着急?”
这可是就差指名道姓了。
“无妨。”王佐依然是那副平静而稳重的样子,就连口气都冷冷淡淡:“他不会有事,今天有人倒霉了。”
这话说的都够明显的了,长春侯府的人终于有了动作,虽然慕容二太太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她儿子慕容浩是被谁给整治了一通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听这人是那个仇家,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侯爷跟婆母出手了。
一出手就够狠,虽然是在浩浩的婚礼上闹出来的事情,可是,这不正是给浩浩最好的成亲礼物吗?
在这一天,将害了儿子的家伙,踩进泥里去,让他永不翻身。
“原来你就是那个……哎呀……。”慕容二太太刚要说出“丁田”这个名字,长春候夫人直接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闭嘴!”
慕容二太太顿时傻眼了。
她因为生了唯一的男丁,在长春侯府的地位相当的高,就连长春候夫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的,何况今日是她儿子成亲的日子,她可是新郎官的亲生母亲,新娘子的嫡亲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