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一个人,杜师爷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递纸条,可是丁田的话……杜师爷无奈的走上前,借着给杜知府换茶碗的时机,将纸条塞了进去。
杜知府不动声色的再问她:“你可知道,做伪证的惩罚,可是很大的!”
那个妇人哆嗦了一下:“知道……。”
同时,杜知府悄悄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时间”和“次数”四个字。
“见过几次云秀才爬绣楼?”杜知府一拍惊堂木。
“四次!”那妇人吓了一跳,脱口而出。
顿时,蔡家人就脸色一白。
“都是在什么时候?”杜知府乘胜追击。
“月圆之夜!”那妇人哭腔都被吓出来了:“不是月圆之夜,大黑天的,咋能看清楚人是
谁啊?”
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关键是,案件是发生在六月二十日,那天可不是月圆之夜。
虽然也有月亮,但是绝对不会有多亮的光线。
“都是哪几个月圆之夜?”杜知府继续问,声音也不见曾经的温和有礼,而是冰冷的叱问
“正月十五、三月十五、五月十五和六月十五!”那妇人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案发当日,你也看到了云华清爬绣楼吗?”杜知府又“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
“没有!”妇人哪儿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啊?
县令大人她倒是见过,可是知府大人,那可是管着县令大人的人。
她可不敢在这位面前撒谎……。
第一百九十六章 错综复杂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人证就不算是人证了。”杜知府一挥手:“带下去吧。”
“传,物证!”有刑名师爷喊话。
便有人捧来了好大一个托盘上来,上头摆满了东西。
两对大金镯子,十对韭菜叶宽的银镯子,一条珍珠项链,一条碧玉珠项链,两个金项圈,两个银项圈,两个白玉玉佩,一对儿鸳鸯的青玉玉佩,一条金丝编织的小香囊,两根金簪,八根银簪,两根珠钗,一朵珠花。
就像是一个妇人饰品的展台,上头的东西都金贵,但是……看着可不像是嫁妆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金耳环,银耳坠子。
另一个托盘里,则是有七八个玉佩,不过玉质不太好,但是在县城甚至是村庄里,已经非常难得了。
几根青玉、白玉的男士用的簪子,两块玉佩,一对玉镯子,还有十个十两一个的银元宝,看成色,并不是纯的,应该是被溶过后再重新铸造的,丁田觉得不如王佐给他拿的那些银元宝亮,但是一般的银子也就这样的成色了。
剩下的零碎的银块,还有一些新旧不一的铜板。
另外,有两张银票,以及四个小巧的金锭子,大概是一两一个的那种。
“这些就是证物吗?”杜知府问蔡举人:“可是蔡家小姐丟失的嫁妆?”
“不错!”蔡举人一口晈定:“还有银票、银子以及金子,那都是我们给妹妹准备的嫁妆
!,,
“云华清,你给蔡家多少聘礼?”
“草民给蔡家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一百两的金锭、一座六合酒楼的房契、以及金簪一对、银簪一对、玉簪一对、金项圈一对、玉手镯一对、鸳鸯玉佩一对、金耳环两对、银耳环两对、玉耳坠子四对作为聘礼,聘娶蔡家小姐蔡纯儿为妻。”云华清记得非常清楚。
“那这些东西,可都在这里?”杜知府问他。
“没有,一个都没有。”云华清红着眼睛道:“这些是纯儿送给我的,他知道我几乎将家里一半的家财都用来当了聘礼,虽然说会陪嫁回来,但是她怕我拮据,就将这些零碎的东西都送给我,让我好好的经营家业……用功读书……。”
“这就是我们给舍妹准备的嫁妆!”蔡举人死咬着不放:“你这昧了良心的东西,我妹妹哪点对不起你?为了这点钱财,你竟然要杀了她……。”
“蔡举人,你曾经说过,你们蔡家给蔡小姐的嫁妆,是聘礼价值的一倍,但是你看看这些……是贵重的嫁妆么?”杜知府;脸上都没有笑模样了,蔡家人太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这问话问的蔡举人一嘻,他要怎么回答?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嫁妆的规制,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旧的,嫁妆可是要全新的,除非是心爱之物,或者是古董字画书籍之类的东西。
哪儿有女孩子出嫁,戴的首饰都是旧的呢?
除非……。
“大人,这些只是小女嫁妆的一部分,其余大头,自然不可能都放在小女的绣楼里。”蔡老爷开口了:“但是这些也都是小女的心爱之物。”
杜知府听了这话都被气笑了:“你家闺女的心爱之物,还包括男子用的东西?这玉佩,她
佩戴……合适吗?”
那玉佩上都是一些“蟾宫折桂”、“杏榜高中”等等寓意高中的东西,要是男子戴还能说的过去,女子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