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但是大家都说,张大贵娶了个娇花儿回来。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人,看看她那样子!”田径非常不高兴:“张大贵到底是不是那个死人还不确定,而且……。”
他看向了金不换:“不换先生也有这个想法吧?”
“我是觉得这个女人哭的太假,那人尸身都看不清楚面容了,她凭衣服和鞋子断定是她丈夫,有些太草率,何况那尸身上可是有胎记的,她不知道么?”金不换提出自己的怀疑:“就算是半路夫妻,这都在一起三四年了,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身上有什么胎记?”
“你说她是认错了人?”吴凯眼睛一亮。
“不不不!”丁田若有所思的反对:“我看是那女人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张大贵才对。”
“嗯?”众人立刻来了八卦的精神。
丁田看了看他们:“我这个只是猜测哈,猜测!”
“快说!”
“张大贵多大了?”他问的是女衙役。
“三十多,不过他长的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一手祖传的调香吃得开。”女衙役也是本地人,还是跟丈夫一起做的衙役,自然是对一些事情了如指掌。
“这就对了,长得不好看,年岁又大,再看那位妇人……七娘是吧?长的多俊俏?花枝子一般的年龄,又长的漂亮,凭什么张大贵娶了这样的美娇娘?”丁田小声的道:“我猜测啊,这位出身不好,张大贵能娶她当正房,可见是真的喜欢她,至于她喜不喜欢张大贵,你们说呢?,,
死的人是她丈夫张大贵,她却穿戴整齐,描眉打扮之后,才来认尸……这是认尸的,还是来勾引男人的?
干打雷不下雨的哀嚎,却哭得那么好看,梨花带雨的……这是死了丈夫的人该有的表现?
“你是说,她是张大贵的妻子,是续弦,加上年岁不相匹配,从不拿正眼看张大贵,所以不知道张大贵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一些痕迹?”金不换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毕竟是在古代,讲究的是不能“白日宣淫”。
夫妻伦敦的时候,就只能是在夜晚,谁家还会点灯?
除非是洗澡的时候,可是如果她连张大贵这个人都看不上,肯定不会侍奉张大贵洗澡沐浴,自然……也不会去注意张大贵身上到底有什么胎记啊,痕迹什么的……。
几个人说的热火朝天,半天之后,才被“啪啪啪”的鼓掌声惊动,原来杜知府竟然站在他们身后,已经听了半天了。
“见过府尊大人。”众人纷纷见礼。
“好,都好!”杜知府红光满面:“北风府有诸位协助本府治理,何愁不兴盛起来?”众人连道不敢,但是也挺直了腰板儿。
尤其是吴凯,他心里是冒了冷汗的,因为他的性子直,有几次是在背后说府尊大人脾气软,立不起来的小话的,这次幸好没被府尊大人当场堵着,不然……。
不过,刚才大家分析案情的气氛很好,丁田要的就是这个气氛,只要大家一心为公,肯定这府城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解不开的结。
府衙里气氛好的不得了,大家一起讨论案情,并且真的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那七娘的确是张大贵的妻子,而无名氏的尸体,也的确是张大贵的……这个求证了他们的街坊邻居们
其中两位老太太是看着张大贵长大的,知道他小时候屁股上有个青胎记,脚脖子上有一个暗黄色的印记。
知道是张大贵了,但是他是怎么死的呢?
醉酒,被灌了毒药,死后被抛尸荒野……,这可不是正常的死亡方式,所以张大贵可以收敛,装在棺材里,但是还不能从义庄挪出去,七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非要收敛了张大贵好入土为安。
“老爷们,验了尸身,有了推断,就让我当家的入土为安吧!”七娘哭的那叫一个漂亮啊
她还是在衙门口哭的,披麻戴孝是不假,但是女要俏,一身孝,这女人本来就长得勾人魂,这么一装扮,更是清水芙蓉似的……看到这样的七娘,丁田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儿: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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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男人都起了恻隐之心,群情有些激愤……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过来了。
好么,这队人马威风啊!
前头鸣锣开道,后面威风凛凛的十六个举牌子的,还有令旗一对。
红素绫质。中黄绫为令字、阔二幅。上长六尺九寸、下三尺六寸。朱漆攒竹竿、长八尺二寸。
内铁(矛赞)五寸,柄为明黄色金丝楠木……。
单单是仪仗就有七八十人,后头那大车……像是一栋移动的小房子,金黄色,是一字并肩王的仪仗,王佐来了!
这阵势这个大啊!
丁田很想说,自己不认识他……但是不行,满大街的人都瞬间消失了,府衙的人立刻就矮了半截:“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很整齐,喊的很卖力,八条街都能听到。
王佐下了那小车房子,扫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七娘:“我说杜知府啊,你这衙门口,唱的是哪一出啊?”
“回王爷的话,这位是个苦主,她的丈夫张大贵被人醉酒后灌毒杀害,又弃尸荒野,如今尸身找了回来,只是案子还没破,暂时不准下葬,这位小妇人就在府衙门口哭诉,希望可以让其夫入土为安。”杜知府嘴里发苦。
怎么就在今天,王爷摆开仪仗来了府衙呢?
还让王爷碰上了这个场面,心里恨死了无知的小妇人七娘。
七娘依然是那个模样,跪着朝王佐磕头,隔着老远儿的就喊:“请王爷千岁为小妇人做主
嗓音脆脆的,亮亮的,一点没有哭哑的意思。
丁田心里“卧槽”了一声,很是不舒服。
“此事自然有律法规定,官府做主,本王今日是来找杜知府你有要事相商。”王佐也是个狠心的,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七娘,一点没受影响,抬手竟然将杜知府拉上了他的王驾:“走,边走边说。”
杜知府懵了!